剛好是桑榆的身影,周圍鬧哄哄的,在最後她玩遊戲輸了,就開始有人起哄。
“桑榆,全校都知道司謹延喜歡你,你們是青梅竹馬,總是跟在你身邊當舔狗,都這麼多年了,你就不打算給他點回報,我看著都覺得可憐。”
“你閉嘴,我喜歡的隻有顧逾白,你們可不要敗壞我名聲?”
桑榆不耐煩的瞪了那人一眼,言語危險,隻是目光在看向顧逾時,眸光閃爍著愛意,那是司謹延不曾見到過的。
“明天是司謹延的生日,你去參加·······”
之後的話司謹延沒有再聽下去,他眸色沉了沉,臉上沒有任何表情,渾身氣勢頹廢,最後狼狽的離開。
原來這一切都是假的,我隻是你玩遊戲之後的笑話。
桑榆,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,憑什麼?
顧逾白看著他落寞的身影,滿眼得意,姿態高昂,衝著他的後背揚起下巴,挖苦一句:“司謹延,她不喜歡你,你就不要在她身上浪費時間了,你要是真喜歡,就應該放手。”
放手,這兩個字說的多輕巧,可要真做起來,會很難。
這麼多年的朝夕相處,抵不過一個外來者嗎?
司謹延苦澀一笑,今天發生的一切都好像上天在跟他開玩笑。
漆黑的夜空下,昏暗的燈光籠罩在頭頂,少年眼尾泛紅,一滴淚在眼眶縈繞,最後滑至眼角,消失不見。
明明要接近盛夏,可對司謹延來說,卻是冰寒徹骨。
······
次日一早,桑榆就早早起來,拿著桑母準備好的早餐,急匆匆出門。
“怎麼帶了兩份。”
桑母問。
“送人。”
“媽,我去上學了。”
桑榆給了母親一個大大的擁抱,拎著食盒準備離開。
“呀,晚晚,你的眼睛怎麼這麼腫?”
聽到母親的聲音,桑榆邁出去的腳步又收了回來,側眸盯著寧晚晚,想看看她怎麼說。
在寧晚晚眼中,她冷笑著望著她,看得寧晚晚頭皮發麻,一時間她不敢亂說。
“阿姨,我沒事,就是有點想家人了。”
寧晚晚隨便扯了個謊,聲音柔柔的,活像一隻純潔無瑕的小白蓮。
“既然想你家裏人,那就回去看看,過幾天就是清明節。”
桑母一臉慈善,聲音溫和。
十一年前,桑榆跟父母回家的路上,就看到寧晚晚可憐兮兮的蹲在路邊,一直哭,她看著可憐,就央求父母收養她,從此,桑家多了一個女兒。
父母從沒有表達出任何不滿,反而將她當親生女兒看待,每一次買東西都是兩份,生怕寧晚晚覺得委屈,可她怎麼也沒想到,寧晚晚就是養不熟的白眼狼。
把她留在家裏就是顆定時炸彈,絕對不行。
“媽,晚晚之前不是想搬去宿舍嗎,可以離學校近,學習方便,昨天宿舍已經申請下來了。”
桑榆明顯察覺到在她說完這些話的時候,寧晚晚表情有些慌了。
“媽,我們上學要遲到了,你記得幫她把東西搬去宿舍。”
桑榆不再給寧晚晚說話的機會,扯著她的胳膊,就拉著她離開。
“桑榆,你放開我。”
寧晚晚甩開她的胳膊,表情受傷難過:“桑榆,你就這麼容不下我?”
“我容不下你?”
桑榆冷笑一聲,前世掏心掏肺的對你好,你最後怎麼做的,將我們桑家一家人趕盡殺絕。
“寧晚晚,當初可是你說的,成年之後,就會主動搬出去,怎麼,現在覺得吃穿不愁,就不想離開?”
“你····”
寧晚晚臉色蒼白,當初說那些話隻是她為了演戲,她沒想到桑榆會真的把她趕出去。
明明之前她們的關係很好,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?
“桑榆,是不是司謹延跟你說什麼了?”
“你寧願相信他,也不願意相信我嗎?”
寧晚晚雙手抓著她的肩膀,語氣急促帶著幾分不悅。
“你夠了,我就是因為太相信你,才會讓你任意擺布,寧晚晚,永遠不要把別人當傻子。”
桑榆一把甩開她的手,看著她瘋魔的樣子,臉色平靜如常。
“你算什麼東西,他可是跟我從小一起長大,我告訴你,司謹延是我最好的朋友,沒有之一。”
桑榆冷冷看了她一眼,轉身上車,司機開車離開。
剛剛發生的一幕,司機都看在眼裏,桑榆察覺到司機的目光時不時落在我身上,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。
“劉叔,你想說什麼?”
劉叔眉宇間劃過一抹驚詫沉吟半晌,才開口:“小姐,你跟晚晚小姐吵架了?”
“嗯,劉叔,你覺得她這個人怎麼樣?”
桑榆淡淡嗯了一聲,劉叔是外地人,當初他來應聘工作的時候,桑榆才三歲。
他有個女兒,小學的時候就被人拐走了,直到現在十幾年過去了,也沒找到。
但劉叔依舊沒有放棄找女兒,每次看到桑榆的時候,都像在看自己的女兒。
這麼多年,劉叔是看著她長大的。
“小姐想聽真話還是假話?”
劉叔猶豫間,又問出聲。
“當然是真話。”
“那我就說真的了,小姐可不要哭鼻子。”劉叔笑道。
“我又不是小孩子,怎麼可能哭?”
桑榆低聲嘟囔一句。
“寧晚晚這個孩子,可能跟她生活的環境有關,心機不純,不像表麵那樣天真單純,小姐,我覺得你應該跟她保持距離,桑家撫養她這麼多年,已經夠了。”
連劉叔都能看出寧晚晚心思不純,那自己當時為什麼那麼相信她,直到遍體鱗傷才幡然悔悟。
“劉叔,我是不是很傻?”
桑榆吸了吸鼻子,看向前麵開車的人,輕輕問了句。
劉叔察覺到她情緒不對,輕歎一聲:“小姐,你隻是被家人保護的太好,不懂人心險惡,看人不能隻看表麵,要看看他到底為了做了什麼。”
前世,司謹延對她那麼好,是她不懂得珍惜,一次次傷害他,到最後還害他丟了性命,要不是跟她吵架,司謹延不會出國,也就不會坐那架出事的飛機。
“劉叔,我知道了。”
跟劉叔告別後,桑榆下車,直奔三樓而去。
這一次,她隻對司謹延好。
隻是等她上去的時候,卻發現司謹延不在。
“同學,請問司謹延去哪兒了?”
桑榆看清出來的女同學,臉上表情一僵,這人不就是昨天跟司謹延表白的女生。
“我怎麼知道?”
女同學表情煩躁,一把推開桑榆的手,徑直離開。
“桑榆?你找他做什麼?”
宋衍從教室走出來,姿態散漫,吊兒郎當,校服外套隨意搭在肩膀上,隻不過視線看向桑榆時,眼中帶著些厭惡。
桑榆看了一眼時間,馬上就要上課了,最後她把早餐盒塞到宋衍手裏,語速飛快:“把這個交給司謹延,你可不許獨吞,聽到沒?”
桑榆警告一番後,腳步飛快下樓,在鈴聲結束的前一秒,衝進教室。
老師沒來,還好還好。
桑榆拍了拍胸脯,鬆了口氣。
同桌是她的閨蜜宋樂悠,隻不過那是之前的閨蜜,自從寧晚晚出現後,她跟閨蜜也決裂了。
想到這些,桑榆真想給自己一個大鼻兜。
“那個,我昨天怎麼沒看到你?”
桑榆主動挑開話匣子,小聲問了一句。
宋樂悠隻覺得稀奇,盯著桑榆看了半天,說了兩個字:“醫院。”
“哦。”
桑榆輕輕嗯了一聲,老師進入教室,開始上課。
桑榆單手撐著下巴,望著窗外,也不知道司謹延吃了沒?
終於熬到下課,桑榆第一個衝出教室,直奔三樓,隻是剛走過去,就看到司謹延將食盒丟到垃圾桶。
少年臉上表情冷冷的,尤其看到食盒時,眼中還多了幾分嫌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