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謹延對上她閃爍的目光就知道她剛剛沒聽。
“桑榆,好好聽。”
司謹延語氣帶著絲無奈。
“好。”
桑榆睜大眼睛,圓溜溜的眸子多了認真,專心致誌聽著他講課。
司謹延看著她認真做題,時而蹙眉,時而抿嘴,表情靈動,單單是一個小表情,都能隨意牽動他的內心。
司謹延想:如果這是夢,請讓這個夢久一點,再久一點。
兩小時後,桑榆隻覺得受益匪淺,那些不會做的題經過司謹延的講解,她明白了。
“十點了,我該先走了。”
司謹延拎起一旁的背包就要離開。
“你就不能住下嗎,像小時候那樣。”
桑榆眼中滿是不舍。
這一句話卻讓司謹延愣在原地很久。
“桑榆,你很喜歡把異性邀請回家過夜?”
司謹延看著桑榆,目光中泛著怒氣。
一定是顧逾白,教壞了她。
“才不是,我隻邀請過你。”
桑榆怕他誤會,擺手解釋。
“我送你出去。”
桑榆舍不得,兩小時居然過得這麼快,但現在她也不能把人捆在家裏好可惜。
不知道是不是錯覺,司謹延居然從她眼裏看出幾分不舍的情緒,怎麼可能?
司謹延漆黑的墨眸流出一抹驚訝。
二人剛下樓,就看到寧晚晚從外麵回來,她身後還有一個人,細看才發現居然是顧逾白。
“姐姐,你別生氣,我跟顧逾白什麼都沒有,隻是今天我值日,天太黑了,顧同學怕我遇到危險,所以送我回家。”
寧晚晚神情慌亂,目光閃爍,像是在極力掩飾什麼,說的話也是想讓人刻意誤會。
”對了,顧同學有話跟你說。“
寧晚晚側身,讓顧逾白走進來。
“桑榆,你還在生氣嗎,之前是我不對,我向你道歉,我們之後還是好朋友,好不好?”
顧逾白靠近桑榆,伸手就要觸碰她的胳膊,卻被一隻大手忽然握住:“你想幹什麼?”
司謹延臉色陰沉,握著顧逾白的手緊了緊,語氣冷漠帶著警告。
“司謹延,桑榆是個獨立的個體,你不該這麼掌控她,喜歡誰,跟誰在一起是她的自由。”
顧逾白眼眸微閃,義正言辭。
要是擱在之前,桑榆肯定會毫不猶豫幫顧逾白,隻是這一次,她隻站在司謹延身邊。
“司謹延,你怎麼在這兒,誰讓你過來的,你這麼騷擾姐姐,隻會讓她越來越討厭你,你要是識趣,就離姐姐遠一點。”
一旁的寧晚晚看著司謹延的模樣,麵色閃過厭惡,語氣中帶著諷刺。
司謹延麵無表情,隻是將顧逾白重重甩出去,顧逾白朝後踉蹌一步,一副受傷被欺負的可憐樣。
“司謹延,別以為你是司家人我就怕你,桑榆不喜歡你,你要是真的喜歡她,就該遠離,看著她幸福。”
顧逾白擰眉,一副為她好的樣子。
桑榆聽著兩人一唱一和,不停的語言輸出攻擊司謹延,可到頭來最後出了事護著她的,還是司謹延。
他雖然沒有表情,但桑逾知道,他這是在偽裝,心裏早就難過得要死,可卻從來沒有攤開傷口,讓她看過。
“夠了。”
桑榆站到司謹延身邊,忍無可忍,怒喝一聲,冷眸盯著那兩人,眼中升起恨意。
“司謹延是我喊來的,是我朋友,你有什麼資格說他,還有,寧晚晚,你隻是借住在我家,希望你明白主人跟狗的區別,宿舍已經申請下來,明天,你就可以搬了。”
一想到這麼多年,寧晚晚住她的,花她的,穿她的,桑榆就心疼的要命,都怪她太蠢了。
“什麼?搬宿舍,姐姐,你是要趕我走嗎?”
寧晚晚又露出可憐兮兮的表情,一雙眼睛蒙上一層霧氣,聲音哽咽。
“對啊,這麼多年你在我家作威作福,天天炫富,班裏那些同學知道嗎?”
桑榆雙手環胸,姿態高傲,語氣輕蔑。
“夠了,桑榆,我知道你還在生氣,但這件事跟寧晚晚沒有關係,你不要把怨氣撒到別人身上。”
一旁的顧逾白好像被踩到尾巴一樣,瞬間炸毛。
“護的這麼明顯,還說沒關係,寧晚晚,論勾搭人的本事我沒你高明,但這麼多年,我們桑家對你也算是仁至義盡。”
“明天要麼自己滾,要麼我讓人幫你。”
“桑榆,你這麼做,叔叔阿姨也不會同意的。”
寧晚晚聲音帶著幾分強硬。
“我既然能讓爸媽收養你,也能趕你走。”
桑榆無視寧晚晚的哭訴,看著一旁生氣的顧逾白,冷嗤一聲:“你怎麼這麼慫,我可是在欺負她,你怎麼還無動於衷?”
“桑榆,我知道你還在生氣,想用這件事把我氣走,我給你時間好好考慮,等你什麼時候平靜下來,我們再好好談。”
顧逾白眼眸微微閃爍,在臨走前看了一眼寧晚晚,兩人對視一眼,就逃也似的離開。
步伐很快,好像怕桑榆喊住他一樣。
寧晚晚察覺到桑榆看過來的目光,一臉傷心難過的捂著臉,跑到二樓自己的臥室。
之前是桑榆住在二樓陽麵,自從寧晚晚來了之後,說什麼喜歡清晨見到第一縷陽光,所以桑榆就把二樓最好的一間臥房讓給她住。
這就導致每次換季的時候,陰麵的臥室潮濕,使她渾身過敏。
司謹延全程都沒有再說話,反而注視著她,想從她臉上都看出別的表情。
“司謹延,剛剛我的表現,你還滿意嗎?”
桑榆抬頭望著他,好像在等誇獎的孩子。
桑榆的眼神好像在說:你都看到了吧,我不喜歡顧逾白。
“誰知道你又在耍什麼花樣。"
司謹延唇瓣緊抿著,不讓自己流露一絲情緒,語氣傲嬌,帶著幾分寡淡。
桑榆看著離開的身影,長歎一聲:“哎,追夫之路漫漫~”
桑榆回頭準備上樓的時候,卻發現寧晚晚鬼鬼祟祟,在看到她的身影後,眸光閃爍幾下,轉身回了自己臥室。
桑榆眯著眼睛,看著關上的門,她又想搞事?
司謹延剛從桑家出來,就看到顧逾白,他好像在故意等著一樣。
“司謹延,我們談談。”
顧逾白攔住他的去路,語氣囂張。
司謹延比他高一個頭,寬肩窄腰,行走中的衣架子,狹長的眸子斜睨著他,語氣淡漠,不近人情:“我跟你之間,沒什麼好聊的。”
看著司謹延要離開,顧逾白語氣急切:“跟桑榆有關的事情,你也不想知道?”
果然,司謹延停下步伐,後背變得僵硬。
但凡跟桑榆有關的事情,無論大事小事,司謹延都會關注。
“你知道桑榆為什麼會參加你的生日宴嗎,那是因為之前她玩遊戲輸了,不然以她的性格,怎麼會去見不喜歡的人,這不是往她心口添堵嗎?”
顧逾白姿態懶散,語調輕鬆,神色囂張,一副奸計得逞的模樣,尤其是那雙三角眼,光是看一眼都讓人覺得厭煩。
“你有什麼證據?”
司謹延心中抽痛,垂在兩邊的說緊緊握拳,他在害怕,害怕這幾天桑榆的表現都是裝的。
“當然,這是那天的視頻。”
顧逾白直接將手機的視頻打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