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認識你這麼多年,還是第一次看見你這樣,怎麼,因為寧淮初?”
男人說著,眉間微微上挑。
就像是看好戲。
“顧琛。”
薄寒川輕輕喊出他的名字,聲音很是淡薄。
顧琛挑了挑眉。
雖然沒有從薄寒川口中得到肯定的答案,但他知道,薄寒川這是上心了。
“正所謂旁觀者清,你想想,為什麼葉煙煙回來了,你卻一點都不開心?”
葉煙煙。
聽他提起這個名字的時候,薄寒川的眉眼中閃過一絲煩躁。
尤其是想到葉煙煙拿個兩百萬給寧淮初,讓她離開自己。
最重要的是,寧淮初收下了,還真的就準備和他老死不相往來。
一想到剛才寧淮初看見他時那副見鬼的神色,和那不耐煩的模樣。
他的心口沒來由堵得慌。
下一秒,又是一杯烈酒下肚。
顧琛見狀,無奈的搖了搖頭。
“我看啊,你壓根就是舍不得寧淮初了吧。”
話音剛落,薄寒川否認的聲音便響起。
“不可能。”
薄寒川冷笑了一聲。
“不過就是一個替身而已,我想要的話,可以有很多,不是非她不可。”
“真的嗎?”顧琛臉上寫滿不信。
薄寒川餘光掃了他一眼,涼颼颼的,像是一根箭猝不及防刺向了他。
這位的性格,他可太了解了。
顧琛幾乎是立刻就舉手投降了,“對對對,你說的都對,一個寧淮初而已,不過也就是有幾分姿色而已。”
越說到最後,他的聲音越來越小。
薄寒川的眼神像是要吃人。
顧琛深知點到即止,也不敢再惹薄寒川,就這樣靜靜的陪著他喝酒。
原本這樣也挺好的。
薄寒川的臉色也沒有剛才那麼難看了。
偏偏這時,不速之客來了。
葉煙煙急匆匆的來到薄寒川身邊,一低頭就看見了桌子上那數不勝數的空酒瓶,擔心躍然於臉上。
“寒川,你沒事吧?”
她徑直坐在了薄寒川身邊,很是關心。
聽見葉煙煙的聲音,薄寒川蹙起好看的眉,剛轉頭想讓她離自己遠一點。
視線卻在落到她那張和寧淮初長得有幾分相像的臉時,將快要說出口的話堵了回去。
葉煙煙沒看出他的不對勁,眼眶漸漸泛起了淚。
“寒川,發生什麼事了?我回來了,你要是有事的話,可以和我說的。”
說著,她心疼的伸出手想要搶走他手中的酒瓶。
“我知道,我當初不該離開的,我已經後悔了,今後我們兩個好好的,好嗎?”
眼看著她的手馬上就要碰到薄寒川的酒瓶,後者眼神瞬間清醒。
她不是她。
這個念頭在薄寒川眼前一閃而過。
下一秒,葉煙煙被狠狠推開。
她沒有防備,整個人重重往後摔去。
還好沙發很軟,並沒有受傷。
“謔。”
顧琛看著這一幕,瞪大了眼睛。
薄寒川如此不憐香惜玉的模樣,他還是第一次看到。
更別提對象是葉煙煙。
誰不知道葉煙煙就是薄寒川心中白月光一般都存在,以前可沒人敢惹葉煙煙。
隻是這次,親手推開她的人竟然是薄寒川。
葉煙煙很顯然也沒想到,坐起來的時候,眼淚再也忍不住決堤而出。
“寒川,你怎麼了?”
她一副看起來很委屈的模樣。
可偏偏在薄寒川眼中,是如此的讓人厭煩。
薄寒川站起身來,酒精的灌溉讓他的眼前有一片的暈眩。
他一向千杯不醉,今天也不知道是怎麼了。
葉煙煙下意識地站直身來想要扶住薄寒川,卻被他靈巧的躲開。
“我還有事先走了。”
說著,他往門口走了兩步。
但又忽然停下了腳步。
葉煙煙還以為他是想起了自己,眼中剛浮現出的期待,卻被薄寒川接下來的一句話擊碎。
“幫忙把她送回家。”
這句話是他對著顧琛說的。
留下這句話後,薄寒川就直接離開了,腳步沒有任何停留。
葉煙煙下意識想要追上去,被顧琛攔了下來。
“他今天心情不好,你應該也能看得出來,還是別去觸他的黴頭了。”
葉煙煙滿眼焦急,“可他......”
“他的酒量你還不清楚嗎?不會有事的,走吧,我送你回家。”
顧琛說著,往門口走去。
葉煙煙站在原地,咬緊了下唇。
她無比清晰的看到了剛才薄寒川眼神裏藏著的情緒。
他在透過她,去看其他人。
寧淮初。
一定是因為寧淮初。
兩年的時間裏,她每天都陪伴在薄寒川身邊,一定是用盡了渾身解數勾引他。
不然的話,薄寒川怎麼可能會這麼對她。
她原本以為讓寧淮初離開就好。
可現在想想,她大錯特錯。
如果寧淮初不能徹底消失,薄寒川的眼裏就再也容不下她。
顧琛往門口走了兩步,才發現葉煙煙沒跟上來。
一轉頭,就看見她站在原地,眼神裏的嫉妒十分灼熱。
顧琛一愣,想起剛才的薄寒川,終究是一言沒發。
好在葉煙煙很快就跟了上來,顧琛按照薄寒川的吩咐將她送回家中,便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過的樣子。
第二天。
寧淮初一覺睡到了下午。
演唱會晚上六點開場。
看了眼時間,寧淮初又簡單化了個妝才出門。
排隊進場時,寧淮初低頭看了眼手上的票根。
明明看起來很普通,卻要了她一萬塊錢。
光是想到這裏,她就肉疼。
演唱會門票發布那天,她本來是定好鬧鐘了的,但一個電話就被薄寒川叫走了,她壓根就沒搶到。
這張票是她在黃牛那裏買的,足足翻了一倍的價格。
小錢錢就這樣從口袋裏流走了,她都快心疼死了。
好在是個前排的座位,到時候她拍幾張照片,精修一下發到網上,也能在雇主那裏多要點錢。
要是能想辦法弄到幾張簽名照就更好了。
那樣的話,賺的就更多了。
一想到這裏,手中的攝像機都變輕了。
等了好長時間,才終於排到了寧淮初。
一路進到內場,寧淮初剛坐下,就聽見身旁有人在喊她。
“你是寧初嗎?”
寧淮初尋著聲音轉頭看去,就看見一個約莫二十出頭的小姑娘正看著她。
寧初這個名字,是她之前起的網名。
對於謝鶴庭的粉絲而言,她這個名字可謂是如雷貫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