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了薄寒川的命令,秘書不敢怠慢。
不過半個小時的時間,薄寒川就收到了調查結果。
其中包括一段清晰的監控視頻。
視頻裏麵,寧淮初和葉煙煙的對話無比清晰的傳了出來。
兩百萬的支票,她沒有任何猶豫,就直接接下了。
甚至要葉煙煙簽的合同,都是提前準備好的。
薄寒川臉色陰沉得嚇人,握著鋼筆的手不自覺用力,手背上青筋暴起。
“好樣的。”
當真是好極了。
心上像是懸了一個大石頭,讓他連呼吸都不由得重了幾分。
下一秒。
他忽然冷笑出聲,眼中是熊熊燃燒著的怒火。
原來他和兩百萬相比,一點都不重要。
滴滴——
秘書又發來了一條微信。
薄寒川低頭看去,是一個陌生地址。
沒有猶豫,他站起身,隨手套上西裝外套,往外走去。
與此同時。
小區外的小吃街裏。
寧淮初一手提著鴨貨,一手拿著新鮮出爐的臭豆腐,吃得不亦樂乎。
一想到她這幾天光是靠葉煙煙一個人,就直接賺了兩百多萬。
啊,人生,一片光明。
她頓感渾身通暢,又吃了一口灌滿鹵汁和辣椒香菜的臭豆腐。
“嗯!宣!”
她又轉頭看向小攤老板,朝他比了個讚。
“老板,你家今天這個臭豆腐嘎嘎香!”
老板被她誇得不好意思,又送了她一份冷麵卷臭豆腐。
寧淮初一邊說著不要,一邊接到了手裏。
吃飽喝足,拿著滿手收獲,她準備打道回府。
走到小區門口。
寧淮初忽然停下了腳步。
多年養成的素養,讓她總覺得暗處有個人在盯著她。
那個眼神,讓她有點毛骨悚然的感覺。
但是很快她就打消了心中的想法。
那五個老板是絕對不可能找到這裏的。
一定是最近賺錢賺多了,難免有些心慌。
想著,寧淮初轉身往小區門口走去,視線卻在觸及到門口的那道身影時,猛然間停下了腳步。
男人站在陰影處,一身黑色高定西裝穿在身上,顯得整個人很是肅清。
遙遙相望,那雙眼睛裏散發著危險的意味。
真是見鬼了。
手上的臭豆腐一下子就不香了。
見她呆站在那裏,薄寒川緊抿薄唇,一步步朝她走了過去。
他漸漸走到路燈下,寧淮初也清晰看到了那張臉上隱藏著的血雨腥風。
不過他最終停在了距離她兩米之外的地方,緊皺著眉看向她手上的臭豆腐。
“看來你過得很好。”
一句話,不鹹不淡,聽不出喜怒。
寧淮初低頭看了眼自己。
被他吵醒後,她就睡不著了,打開窗戶聞到底下小吃街傳來的香味後,才下的樓。
她沒有換睡衣,隨便穿了個外套。
他是怎麼看出她過得很好的?
“呃,薄總,您有什麼事情嗎?”
薄寒川臉色陰沉,往寧淮初的方向又走近了一步。
“葉煙煙給你兩百萬就可以讓你離開,我給你一千萬,如何?”
“你怎麼......”知道。
後麵的兩個字寧淮初還沒有說出口,就忽然想到他既然能調查到自己住在這裏,這種小事當然也不在話下。
“所以你大晚上跑這麼遠,就是為了說這件事情嗎?”
見她閉口不談兩百萬的事情,薄寒川眼中難掩怒火。
“你的回答。”
他步步逼問。
現在快到淩晨,街上的人很少。
但薄寒川的出現,還是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。
寧淮初實在是不想和他繼續浪費口舌,很無語的看著他。
“薄總,我想我之前和您說的已經很清楚了,合約到期了,我也沒打算續約,從此以後,我們兩個橋歸橋路歸路。”
說完,寧淮初就準備繞過薄寒川離開。
可寧淮初剛走過去,一雙手就抓住了她的手腕。
男人的力氣很大,寧淮初下意識想要甩開,但手上還拿著打包的鴨貨。
她可不舍得將鴨貨扔了。
“薄總,您好歹也是響當當的大人物,總不能不信守合同吧?”
頓了頓,她又接著說了句,“薄總,您這樣已經嚴重影響到我的生活了。”
說這話的時候,她臉上有很明顯的不耐煩。
薄寒川一愣。
和她認識這麼長時間,從前無論是什麼時候,她都是隨叫隨到。
每天都是笑意盈盈的看著他,從沒有像今天這樣,露出這樣的神色。
察覺到他手上的力氣鬆懈,寧淮初毫不猶豫直接甩開了他的手,轉身就往小區門口走去。
她的步伐很快,像是生怕被他沾上一樣,很是決絕。
薄寒川站在原地,看著她離開的背影,眼底的情緒翻湧。
“寧淮初,你別後悔。”
他的聲音遠遠傳來,寧淮初隻覺得他今天好像是犯病忘記吃藥了,並沒理會。
寧淮初的身影就這樣漸漸消失在薄寒川的視線範圍內。
街上的人漸漸散去,小吃街也開始陸續撤攤回家。
薄寒川的心口圍聚了一團火焰,就快將他燃燒殆盡。
下一秒,他轉身走到路邊上了車。
司機坐在駕駛位,小心翼翼的透過後視鏡看向薄寒川。
從剛才他就發現了,薄寒川今天的心情很差。
此刻,更是打到了極點。
司機無聲的將溫度調高了幾度。
“去夙夜。”
隨著薄寒川一聲令下,他才回過神來,發動車子駛離了這裏。
......
夙夜酒吧裏。
燈紅酒綠,吧台中央,形形色色的人舞動著身體。
卡座裏,薄寒川臉色陰沉,一杯接著一杯酒下肚。
茶幾上是他已經喝空了的酒瓶。
空氣中流動著燥熱的因子,他不耐煩的伸手扯了扯領帶。
酒吧門口,一個身穿粉色西裝的男人走進來。
他視線掃視了一圈後,將目光定在了薄寒川的身上。
緊接著,他向薄寒川走了過去,坐在了他身邊。
看見有人來,薄寒川餘光看了一眼,手上的動作沒有停下,一杯接著一杯繼續給自己灌著酒。
“嘖。”男人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,伸出手攔住了薄寒川的動作。
“光是自己一個人借酒消愁有什麼意思,一起啊?”
說完,男人叫來服務員,又要了好幾瓶烈酒。
薄寒川抿唇不語,向後靠去,雙腿交疊,姿態優雅。
可眼底深藏著的洶湧情緒,卻暴露了他的心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