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清月被他那肮臟的目光和汙穢的言語嚇得渾身一顫,連忙躲回了江夜白身後,小臉慘無人色。
林清雪氣得渾身發抖,將火折子握得更緊了。
江夜白眼中寒芒爆閃,徹底動了殺意。
“看來,是沒得談了。”江夜白聲音冰冷,目光直視陳炳。
“廢話少說,動手吧!”陳炳低喝一聲不再猶豫,猛地抽出腰間的鏽刀,腳下一蹬帶著一股濃烈的血腥氣撲向江夜白。
刀風淩厲,直劈江夜白麵門。
江夜白側身避開,動作迅捷如電。
陳炳一刀落空,反手橫斬,刀光帶起一片寒芒。
江夜白不退反進,欺身而上手腕一翻,不知何時已經抽出的柴刀精準地格擋住陳炳的刀鋒。
“鐺!”
金鐵交鳴之聲響起,火星四濺。
陳炳隻覺得一股大力從刀上傳來,震得他手臂微微發麻,心中不由一驚。
這小子力氣不小,反應也快得驚人。
他本以為自己縱橫邊疆殺敵無數,對付一個山野村夫還不是手到擒來,沒想到一交手就感覺到了壓力。
“有點意思。”陳炳獰笑一聲,攻勢更加凶猛,刀刀不離江夜白的要害。
他刀法大開大合,充滿了戰場的殺伐之氣,每一刀都勢大力沉。
江夜白沉著應對,腳下步伐靈活變換,手中柴刀時而格擋,時而如同毒蛇般刁鑽反擊。
他並不屑與陳炳硬拚力量,而是利用身法不斷周旋。
兩人轉瞬間交手七八招,一旁的王德發和那些潑皮看得眼花繚亂,隻覺得刀光閃爍,勁風呼嘯。
王德發帶來的那些人本想一擁而上,但看到陳炳和江夜白打得如此激烈,一時間竟有些膽怯不敢輕易靠近。
陳炳越打越心驚,他發現自己引以為傲的戰場刀法,竟然奈何不了眼前這個看似普通的青年。
對方的招式看似簡單,卻總能恰到好處地化解他的攻擊,甚至偶爾的反擊還讓他感到一絲威脅。
“這小子,到底什麼來路?”陳炳心中暗忖。
江夜白在格擋閃避的同時,目光銳利地觀察著陳炳的每一個動作。
憑借前世豐富的經驗和敏銳的觀察力,他很快發現了端倪。
陳炳在每次右腿發力或落地時,動作都會有極其細微的一頓,雖然不明顯但逃不過江夜白的眼睛。
“右腿有舊傷。”江夜白心中了然。
找到了破綻,江夜白的策略立刻改變。
他不再一味防守,開始主動搶攻,但攻擊的目標卻非常明確——陳炳的右腿。
“唰!”柴刀帶著風聲,貼地撩向陳炳的右腳腳踝。
陳炳急忙收腿後撤避開這一擊,但身形卻出現了一絲不穩。
江夜白得勢不饒人,欺身再進,柴刀變撩為砍,再次劈向陳炳的右側小腿。
陳炳怒喝一聲揮刀格擋,同時左腳猛踢江夜白下盤。
江夜白早有預料,側身避開踢擊,手中柴刀卻如同跗骨之蛆,依舊粘著陳炳的右腿而去。
“鐺!鐺!鐺!”
又是幾招交手,陳炳明顯感覺到了吃力。
江夜白仿佛看穿了他的弱點,每一次攻擊都針對他的右腿,讓他不得不分心防守,原本流暢的攻勢變得滯澀起來。
右腿舊傷處隱隱傳來的酸痛感,更是讓他心浮氣躁。
“混蛋!”陳炳怒吼,知道不能再這樣被動下去。
他深吸一口氣,將全身力氣灌注於雙臂猛地發力,刀勢陡然變得狂暴無比,試圖用蠻力壓製江夜白。
“來得好!”江夜白眼神一凝不閃不避,同樣將力量運至柴刀。
就在雙刀即將再次碰撞的瞬間,江夜白手腕猛地一抖,柴刀以一個詭異的角度擦著陳炳的刀鋒滑過,刀尖如同毒牙般,精準無比地點向陳炳右腿膝蓋外側的一處穴位。
這是他前世學到的格鬥術中卸力傷敵的技巧,配合他對人.體穴位的了解,威力倍增。
陳炳隻覺得右腿膝蓋猛地一麻,仿佛被毒蠍蟄了一下,一股鑽心的劇痛瞬間傳遍全身,右腿頓時失去了力氣。
“呃啊!”陳炳慘叫一聲,身體失去平衡,踉蹌著向後倒去。
江夜白抓住這轉瞬即逝的機會,一步踏前,手中柴刀刀背毫不留情地狠狠砸在陳炳持刀的手腕上。
“哢嚓!”一聲脆響。
陳炳手腕劇痛,再也握不住刀,“哐當”一聲,鏽跡斑斑的腰刀掉落在地。
江夜白動作不停,飛起一腳正中陳炳胸口。
“砰!”
陳炳如同被重錘擊中,悶哼一聲倒飛出去,重重摔在地上,掙紮了幾下嘴角溢出鮮血,再也爬不起來了。
“陳......陳炳!”王德發驚恐地叫道,臉上的得意和囂張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,取而代之的是難以置信的恐懼。
他最依仗的侄子,那個從邊關回來的十夫長,竟然......竟然就這麼被江夜白三兩下打趴下了?
剩下的十幾個潑皮閑漢更是嚇得魂飛魄散,看著持刀而立,眼神冰冷的江夜白,隻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直衝頭頂。
“跑啊!”不知誰喊了一聲。
這些人哪裏還有半點鬥誌,怪叫著轉身就想逃跑。
“現在想跑?晚了!”江夜白冷哼一聲,身形如同鬼魅般衝入人群。
他如同虎入羊群,手中柴刀並未用利刃,而是用刀背、刀柄配合著拳腳肘膝,對著這些烏合之眾就是一頓狂.風.暴.雨般的打擊。
“砰!”一拳砸倒一個。
“哢嚓!”一腳踹斷一個潑皮的胳膊。
“噗通!”一個肘擊放倒一個。
“啊!”慘叫聲此起彼伏。
江夜白的身影在人群中穿梭,每一次出手都必然有一個人倒下。
他動作幹淨利落,沒有絲毫拖泥帶水,每一擊都精準地打擊在對方的關節或痛點,讓他們瞬間失去戰鬥力,卻又不至於斃命。
那些潑皮閑漢平時欺負老實人還行,哪裏見過這等凶悍的陣仗,隻覺得眼前一花,身上劇痛襲來,便不由自主地倒地哀嚎。
不過短短十幾個呼吸的時間,地上已經橫七豎八地躺滿了人,個個鼻青臉腫,痛苦呻.吟,再無一人能夠站立。
整個場麵一片狼藉,隻剩下王德發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原地,臉色慘白如紙,兩股戰戰幾乎要尿出來。
他看著如同殺神一般,一步步朝自己走來的江夜白,喉嚨裏發出“咯咯”的聲響,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。
恐懼,如同冰冷的毒蛇,緊緊纏繞住了他的心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