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景辭動作頓住,背脊都僵了。
他機械地轉過頭,就看見秦書妤站在兩米外,目眥欲裂地瞪著他。
“我好像提醒過你,別再招惹江野。”她一步一步走過來,眼神森冷:“害死了譚銘還不夠,現在連江野也要趕盡殺絕?”
“我沒有!”段景辭深吸一口氣,“書妤,江野是個騙子,他有女朋友,我剛才親眼看見兩人走在一起,他的目的就是騙走秦家所有的錢,然後再——”
啪!
段景辭的臉被打偏過去,火辣辣的痛蔓延到耳根。
“潑臟水有意思嗎?你以為沒有江野,我就會多看你兩眼嗎?”秦書妤微微頷首:“段景辭,你給我聽好,就算是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,我也不會對你動心!你就是個賤骨頭,隻配被我踩在腳下踐踏!”
“......”
段景辭麵露苦澀。
他真的好想自私一回。
現在就告訴秦書妤一切真相,他才是當初陪伴她四年的那個人。
然後秦書妤會對他死心塌地,眼裏隻有他一人。
這是他想要的結果嗎?
讓她在短暫的喜悅之後,再猝不及防地接受他死亡的事實,餘生在回憶中度過?
段景辭閉上眼,壓下去所有想說出口的話。
“你們兩個,扇他巴掌,不見血不許停下來!”
秦書妤對身後的保鏢命令道。
兩人走上前,二話不說就‘啪啪啪’給了段景辭好幾個耳光。
空蕩蕩的的巷子內,掌摑聲連綿不斷。
段景辭被扇的耳朵裏響起電流聲,兩頰又麻又痛,逐漸失去了知覺。
嘴裏的血腥味越來越濃鬱。
倏地,他感到腹部傳來一陣猛烈的劇痛。
“嘔......”段景辭捂住肚子,吐出好幾口黑紅色的血。
一旁正在給江野擦拭傷口的秦書妤看呆了。
她看著段景辭白到瘮人的臉色,一口接著一口的吐出血,最終暈了過去。
“我也沒讓你們下死手。”秦書妤看向那兩個保鏢。
“我,我們沒用多大力氣......”
她複雜地看了一眼癱在地上的段景辭,“把他送去醫院。”
“是。”
保鏢們將段景辭送上車離開。
江野望著車子遠去,與秦書妤保持了幾分距離:“書妤,我們的關係就到這裏吧。你畢竟還沒跟他離婚,我們這樣不清不楚,的確不合適......”
“我會跟他離婚。”秦書妤緊握住江野的手:“折磨他也沒什麼意思,玩膩了。”
聞言,江野眸色一亮。
秦書妤一字一句道:“阿野,我承認現在對你的感情,更多是因為你長得像譚銘,但我並沒有想一直把你當成誰的替身,我......會試著愛上你。”
江野將她攬入懷中,眼中盡是暢快的笑意:“書妤,有你這句話,我就是再被段先生打一頓也值了。”
“他敢!”
秦書妤惡狠狠道。
他們去了附近的商場,秦書妤給江野買了兩塊腕表,這時,手機響了。
“秦小姐,醫生說段先生的檢查結果不太好,您要過來一趟嗎?”
秦書妤蹙緊眉頭,剛想說什麼,視線和江野對視上,對手機另一頭的人說:“我過去幹什麼?他沒死就別來煩我!”
話落,她摁了掛斷。
醫院裏。
段景辭脫下病號服,穿上自己的衣服,耳邊是醫生囑咐。
“先生,您現在的身體狀況,最好留院做最後的保守治療,興許能再多撐一陣子......”
“不用了謝謝。”
段景辭戴上口罩,急匆匆走出病房。
距離下次拆彈任務越來越近,他還要做最後的集訓。
一連多天,段景辭都是在基地度過。
“後天,就是我們第五支隊進行新型炸彈拆解的工作,希望所有人都平安順利,凱旋而歸!”
熱烈的掌聲此起彼伏。
段景辭眉眼帶笑,為自己,也為國家強大的拆彈團隊感到驕傲。
為拆彈事業獻出生命,他死而無憾。
若這次成功回來,他要向秦書妤澄清譚銘並不是他陷害的,若回不來,那就讓她恨他一輩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