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煙兒,你太心軟了”沈漱玉頭也不回,語氣溫柔,可口中的話卻殘忍至極。
“對這種畜生,不給點教訓,她永遠不會長記性。”
“反倒是你,應該多留心才是,她這樣害你,你卻還為她說話。”
薑煙柔情萬分地依偎進他懷中,輕聲道:
“因為這是沈哥哥喜歡的人,煙兒願意幫沈哥哥教導她,如何成為一個合格的妾室。”
此話一出,沈漱玉眸中神色更顯深情。
“煙兒,你且放心,縱然日後我會納她為妾。”
“可你還是我最愛的女子,誰都不能取代你的位置。”
青寧死死看著,那兩道漸行漸遠的身影。
劇痛從狐尾處幾乎瞬間傳至四肢百骸。
淒厲的慘叫聲響徹整個房間,她疼得渾身痙攣,眼前一陣陣發黑。
眼前的人仍然未曾回過一次頭。
鮮血從斷尾處噴湧而出,瞬間染紅了她半邊身子。
從前她所堅信的,所謂一生一世一雙人的美好幻想。
猶如鏡花水月一般,在此刻被沈漱玉的一字一句,毫不留情地打碎。
下一刻,青寧再也支撐不住,昏死了過去。
她這一覺睡得並不安生。
睡夢中,似乎有誰正在輕輕撫摸著她的臉。
低聲和她說。
“小寧,我還是愛你的。”
“我隻是……隻是不想讓你離開。”
“你身上野性未馴,我王府未來的女主人,不能是一隻沒有教養的野狐狸。”
“如果你能再聽話一點,再乖一點,那該多好。”
青寧好像深陷在旋渦中,這些話,就像一隻手,在不斷地將她向下扯。
她已經不是從前那隻單純的小狐狸,現在聽到這話,心裏隻感覺悲涼可笑。
乖一點?
乖一點,是指心甘情願獻出她的妖丹。
溫馴地接受,和他人分享同一個男子嗎?
這話分明自私到了極點,卻打著愛的冠冕堂皇的名號。
當她不再被所謂的愛蒙蔽時,才看出這話的荒謬來。
她虛弱地睜開眼,果然正對上沈漱玉俊美的麵龐。
他手還關切地放在她額間,探知著溫度。
若是從前,她該歡喜地撲進他懷中。
可是此刻,看著那雙盛滿了深情的眸子。
她心中卻隻覺得惡心,情不自禁作嘔。
看見她這厭惡的神態,沈漱玉的麵龐也冷淡了下來。
“你這是什麼意思?小寧?”
“我已經待你夠好了,你還在不滿什麼?”
他手緊緊捏著青寧臉頰,眸中寒意刺人。
青寧看著他偏執的麵色,再也忍不住,拚盡全力,狠狠咬在他虎口上。
沈漱玉吃痛,一把將她甩開。
青寧被狠狠甩回床上,傷口被撕裂,全身都痛得難以忍受。
“你還是學不會乖,小寧。”
“既然如此,便送你去煙兒那裏,好好學習什麼是規矩。”
他麵龐冷得驚人,眼底充斥著鄙薄之色。
青寧身上痛得受不住,被人從榻上拖起,不知道裝到了什麼地方。
接著就失去了意識。
再之後,她是被刺骨的寒意凍醒的。
她艱難地睜開眼,視線模糊了好一會兒才逐漸清晰。
冰冷的鐵欄緊貼著皮膚,她這才發現自己被關在一個狹小的鐵籠裏。
脖子上拴著沉重的鎖妖鏈,稍微一動,鐵鏈便嘩啦作響,勒得她幾乎窒息。
“醒了?”
一道柔婉的聲音傳來。
青寧緩緩抬頭,看見薑煙正斜倚在窗邊的美人榻上,手裏把玩著一條雪白的狐尾圍脖。
——那是她的尾巴。
薑煙的手指輕輕撫過柔軟的皮毛,唇角勾起一抹清淺的笑:
“這顏色真襯我,你說是不是?”
青寧的喉嚨幹澀得發疼,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,隻能死死盯著她,眼中滿是恨意。
“別這麼看著我。”
薑煙輕笑一聲,慢悠悠地站起身,走到籠子前蹲下,用圍脖的一端挑起青寧的下巴。
“沈哥哥說了,要我好好‘教導’你,免得你以後再不知分寸。”
她拍了拍手,立刻有兩名嬤嬤端著托盤進來,上麵擺著一排細長的銀針。
“聽說妖物最怕沾了符水的銀針。”
薑煙歪著頭,笑容甜美,帶著天真的殘忍。
“我們來試試,好不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