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雪瑤滿意地點頭,取出一根漆黑的鐵釘。
「這是鎖靈釘,一釘下去,你這輩子都別想再修煉了。」
第一根釘刺入丹田時,陶向晚痛得蜷縮成一團。
她看著地牢方向,祈禱父親能活著離開。
第二根釘貫穿靈脈,她嘔出一大口鮮血。
第三根......第四根......
當第七根釘刺入天靈蓋時,陶向晚徹底癱軟在地。
她的修為正在飛速流逝。
宛如沙漏裏的沙子,抓不住,留不下。
「現在可以......放了我父親......嗎......」她氣若遊絲地問。
可燕雪瑤卻裝作沒聽見的模樣。
陶向晚艱難地爬向燕溪山,染血的指尖顫抖著抓住他的衣擺。
「溪山......」她的聲音破碎得不成樣子,「你還記得......剛入劍宗時......我父親親自教你劍法嗎......」
燕溪山的腳步微微一頓。
「那年你染了寒毒......父親......父親連夜去雪山為你采藥......」她咳出一口血,斷斷續續地說。
燕溪山低頭看她,眼神泛起一絲波動。
燕雪瑤突然嬌笑一聲,親昵地挽住燕溪山的手臂:「溪山,她好吵啊。」
陶向晚死死盯著燕溪山,聲音嘶啞:「你當真......要為了一個女人......背負千古罵名嗎......」
燕溪山終於開口,聲音冷得像淬了冰:「罵名?」
他輕笑一聲,「於我而言,隻要雪瑤開心,傾覆一個劍宗又如何?」
這句話像一把鈍刀,生生剜進陶向晚心口。
「可是......」她顫抖著還想說什麼。
「沒有可是。」燕溪山打斷她,眼神溫柔地看向燕雪瑤,「當年若不是雪瑤在佛堂顯靈,我早就是一具枯骨了。」
陶向晚不可置信地睜大眼睛:「那是......嶽山神女,不是她......」
「神女就是雪瑤。」燕溪山斬釘截鐵地說,「隻不過她轉世後不記得了。」
他輕輕撫過燕雪瑤額間的蓮花印記,「這印記就是證明。」
燕雪瑤得意地揚起下巴,依偎在燕溪山懷裏。
「就算......就算她真是神女......」陶向晚氣若遊絲,「神女為救蒼生而隕落......如今卻要為一己私欲......屠戮無辜嗎......」
燕溪山突然笑了,那笑容讓陶向晚毛骨悚然。
「蒼生?」他輕蔑地說,「當年神女救天下人,可天下人誰記得她?」
他俯下身,掐住陶向晚的脖頸。
「如今不過一個劍宗而已,能換雪瑤開心,是你們的榮幸。」
陶向晚渾身發抖,眼中的光一點點熄滅。
她終於明白,自己錯的有多離譜。
「你會遭報應的......」她喃喃道。
燕溪山直起身,攬著燕雪瑤入懷:「報應?」他的聲音遠遠傳來,「我這條命本就是雪瑤給的,為她墮入魔道又如何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