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溪山尋找陶向晚的路上,聽見一陣騷動。
隻見幾個醉漢正圍著一個白衣女子推搡。
那女子踉蹌著後退,竟是燕雪瑤!
「雪瑤?!」
燕溪山瞳孔驟縮,身形一閃便衝了過去。
那幾個醉漢見有人來,立刻作鳥獸散。
燕雪瑤跌坐在地,衣衫淩亂,臉上還帶著淚痕。
最觸目驚心的是,她胸口竟插著一把匕首,鮮血不斷湧出。
「溪山...」她虛弱地喚道,嘴角溢出一絲鮮血,「是...是向晚師妹...她恨我...」
燕溪山渾身一震,眼中瞬間布滿血絲:「陶向晚?!」
「不...不是的...」燕雪瑤突然劇烈咳嗽起來,吐出一口血,「是我不好...我不該...不該讓你來找她...」
燕溪山手忙腳亂地為她止血,聲音都在發抖:「別說話,我帶你回去療傷!」
就在這時,客棧二樓窗戶突然打開。
陶向晚探出頭來:「發生什麼...」
她的聲音戛然而止,震驚地看著樓下渾身是血的燕雪瑤和滿眼殺意的燕溪山。
「陶向晚!」燕溪山的聲音極冷,「你竟敢對雪瑤下此毒手!」
陶向晚如遭雷擊:「我?我沒有...」
「住口!」
燕溪山一道劍氣劈出,直接將客棧二樓欄杆斬斷。
鮮血順著陶向晚的指縫滲出,染紅了衣襟。
她望著眼前這個曾經傾心十年的男子,隻覺得心如死灰。
「燕溪山。」她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,「我一直在客棧,怎麼可能去傷她?」
燕溪山卻連一個眼神都沒給她,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懷中的燕雪瑤身上。
他顫抖著手擦拭燕雪瑤唇邊的血跡,聲音裏是前所未有的慌亂:「雪瑤,堅持住...我這就帶你去找醫修...」
「溪山...」燕雪瑤虛弱地抓住他的衣袖,氣若遊絲道:「別、別為難向晚師妹...不是她做的...」
她說著,又咳出一口血來,卻還強撐著露出一個蒼白的笑容:「是我自己...不小心遇上了賊人...」
燕溪山心疼得眼眶發紅:「都這個時候了,你還替她說話!」
燕雪瑤輕輕搖頭,眼中含淚:「向晚師妹...喜歡你這麼多年...你莫要...讓她傷心...」
陶向晚聽著這番對話,突然笑出了聲。
那笑聲裏帶著說不盡的嘲諷與悲涼。
「不必了。」她淡淡道,眼中再無波瀾,「我現在已經不喜歡了。」
燕雪瑤聞言,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,麵上卻裝出更加痛心的模樣。
「向晚師妹...你別這樣說...」
她艱難地撐起身子,對陶向晚露出一個善解人意的微笑:「你先離開吧...等我安撫好溪山的情緒...就讓他去找你...」
陶向晚看著這張虛偽的麵孔,隻覺得胃裏一陣翻湧。
她轉身欲走,卻聽見燕溪山冷厲的聲音:「站住!」
「傷了雪瑤,就想這麼一走了之?陶向晚,你忘了劍宗的規矩嗎?」
陶向晚仰頭看向燕溪山。
此刻他眼裏盛滿了對她的厭惡。
「燕溪山。」她一字一頓道,「你當真瞎了眼。」
「你!」
燕溪山怒極,抬手就扇了她一耳光。
「溪山!」燕雪瑤突然驚呼一聲,「不要...」
燕溪山的手僵在半空,最終還是放了下來。
他狠狠甩開陶向晚,轉身回到燕雪瑤身邊:「雪瑤,我們走。」
燕雪瑤靠在燕溪山懷裏,朝陶向晚投來一個得意的眼神。
嘴上卻還假惺惺地說道:「向晚師妹...等溪山消氣了,我一定讓他來向你賠罪...」
陶向晚沒有回答。
「真是...可笑啊...」
她輕聲自語,轉身朝相反的方向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