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何況我們確實不是你想的那樣。”
我點點頭,逼回眼淚:
“京郊五十畝的地皮,簽字給我,我立刻給你騰地方。”
宋程眼一凜:“獅子大開口呢。”
我摸了摸微微隆起的小腹:“少一寸都不行。”
“今晚的宴會,準時出席,明天我讓法務部擬合同。”
三年前,宋程資助的一個大學生畢業了,剛來京市找不到落腳點,宋程將她領回家住了幾天。
那幾天,我摸索著為這個初出茅廬的孩子烘餅幹做吃的,
聽聞她的生日臨近,我牽著輪輪跑了好遠給她買了我最喜歡的三陽的蛋糕。
後來聽說她找到了工作,沒幾天就搬走了。
有一次去給宋程送飯,我又聽到了熟悉的聲音,我以為我聽錯了,
還找人確定了名字,是她沒錯。
剛想找她寒暄,卻聽見她坐在工位上煲著電話粥:
“今晚啊?今晚不行,我來那個了。”
女人低低笑了幾聲:“肯定不行啊,到時候弄得到處都是血,怎麼洗。”
我打算離開,又聽見她叫:“阿宴,我家裏人催我結婚了,怎麼辦?”
阿宴?滿腹狐疑的我回了家,
當晚,宋程快天亮才回家,身上黏膩的香水味,和我白天在前台聞到的一模一樣。
我想叫醒宋程,卻不敢伸手,
說不定是巧合呢。
我騙了自己,糊裏糊塗過了三年,直到他把沈甜領回家。
回過神,我“盯著”宋程,空洞的眼神毫無波瀾:“好。”
當晚,宋家家宴,一切井然有序,唯一的插曲是宋程親自挑明了沈甜懷孕了。
豪門裏,這樣的事屢見不鮮,宋程的父母眼裏不見對我的一絲歉意,
他們安撫著沈甜,甚至承諾:
“隻要你把孩子生下來,如果是兒子,市中心的那棟樓就是你的了。”
沈甜欣喜地點點頭,而後望向我,眼神怯怯。
宋媽咳了一聲,走到我身邊拉著我的手:
“薇薇,你大度些,畢竟你眼瞎了,有些事你不方便。”
其他的親戚應和著:“是啊,你畢竟是個瞎子,宋家不能後繼無人啊。”
自從我眼瞎後,所有人都叫我大度,
發現宋程出軌,我不敢問,我要大度,
宋程把人領回家,我不能拒絕,我要大度,
在家宴上打我的臉,我要欣然接受,要大度,
...
我淡淡一笑。
大家都誇宋程娶了個賢惠的女人,說我懂事聽話。
胸口的惡心湧上來,我捂著嘴摸索著衝進廁所,
一陣幹嘔後,我拿出手機給陳醫生發了語音:“我決定了,這個孩子不要了。”
話音剛落,宋程進來看我:“你怎麼了?我送你去醫院。”
我推開他,正要出門,聽見外麵傳來一陣尖叫。
宋程的臉色都變了,他揮開我衝出去,
我跟著出去,聽見周圍人七嘴八舌地描述。
原來是輪輪找不到我,轉到了沈甜的腳下,沈甜夾了一筷子骨頭給輪輪,
輪輪不吃,沈甜就硬喂,狗子避開的時候,爪子不小心劃破了沈甜的手背。
“我隻是想喂它吃點東西,沒想到......”
“怎麼辦?我的肚子裏還有孩子,阿宴,我好害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