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月光懷孕,宋程要我把狗處理了。
“你懂點事,一條狗而已。”
我死死拽著牽引繩,斥退上前的傭人。
“輪輪是我的家人!我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它。”
“不知輕重,狗怎麼比得上人。”
男人冷笑:
“還是你舍不得我送你的這條狗。”
聽著周圍傳來陣陣嗤笑。
我沉默轉身,摸著朝外走去。
“一個瞎子,能去哪兒?”他不準人幫我,冷眼看著我摔了一跤又一跤。
他不知道,
這次我真的不回頭了。
我磕到桌角,重重摔在地上時,輪輪趕忙朝我跑來,
卻因跑的太急,蹭到了宋時宴的白月光。
女人隻皺了一下眉,男人就一腳踢翻輪輪。
“沒教養的狗,和你那主人一樣。”
我趴在地上,聞著臉上的血腥,四處摸索著輪輪。
輪輪被踹翻在地,一聲不吭。
它一瘸一拐朝我奔來,毛茸茸的頭湊在我的身前。
我抬起頭,朝著宋程的方向自嘲:
“這是你送我的導盲犬,你怎麼舍得?”
男人滿不在乎:
“一條狗而已,死了這條,我賠你一條新的,別鬧了。”
我掙紮著站起身,繼續朝外走去,卻被宋時宴一把抓住手腕:
“為了一條狗,至於嗎?”
我甩開他的手:
“至於!上周末,你明明答應陪我去複查眼睛,卻因為沈甜一句想吃三陽的蛋糕,你把車開走,留我一個人在醫院!”
“如果不是輪輪帶我坐地鐵,我根本回不了家!”
“你為了補償我,親自為我煲湯,卻因為沈甜孕吐揚長而去導致天然氣泄漏,我暈在家裏,是輪輪叫來人,救了我一命,還有那次......”
“夠了!”宋程打斷我,
“沈甜懷孕了,身體嬌弱,住在家裏,也方便我照顧她,你連一個孕婦都忍受不了嗎?”
我死死拽著牽引繩,一步一步朝外走去。
見我油鹽不進,宋程兩步走到我麵前,神色慍怒:“你一個瞎子,出去了怎麼活?”
瞎子。
當瞎子太久了,我居然忘了我是個瞎子。
五年前,宋程被商場上的仇家綁架,是我拚著毀了一雙眼睛救出了他,
自此,我被警隊內退,嫁給了他。
剛結婚那會,宋程天天對我發誓,會愛我護我一輩子,
我驟然眼盲,幾乎抑鬱,
是宋程一年往返法國兩百次,為我求得了一個名額。
一個得到導盲犬的名額。
他可能都忘了,輪輪是他在結婚兩周年時送給我的,輪輪這個名字還是他取的。
見我眼眶發紅,宋程聲音軟了下來:
“等禦景灣的房子裝修好了,我就送她出去,你忍忍。”
沈甜走上來,拉著我的手:
“姐姐,是我錯了,那晚是個誤會,阿宴被人下了藥,把我認成了你,所以才......”
欲言又止的話無端讓氛圍曖昧了幾分,我甩開沈甜的手:
“我雖然眼瞎,但我耳朵聽得清,你的聲音我認得,三年前,我見過你。”
女人像小鹿受驚一樣,縮在男人身後,
我轉頭看向宋程,自嘲:“虧你想得出來,把她放在公司做前台。”
宋程將我和沈甜隔開,他護著女人,滿臉理所當然:
“一個孤立無援的女孩子,我不幫她誰幫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