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媳婦,今天確實是我的不對,我一時在氣頭上才打了你。”
“我不該打你,更不該給翠蓮......”
“我知道錯了,你別怪我了好嗎?以後家裏的臟話累活都由我來幹可以嗎?”
於建國一邊道歉,一邊揉著許知夏的臉,眼中盛滿了柔情。
“還疼不疼?”
許知夏聽著男人的道歉,心中卻平靜無波。
遲來的道歉有什麼用?
她已經不稀罕了,也不在乎了。
再怎麼道歉,他和何翠蓮有了孩子的事情也抵賴不掉。
她避開於建國的手,開始收拾東西。
見許知夏對他的道歉無動於衷,反而開始收拾東西,於建國有些急了。
“知夏,你這是做什麼?你收拾東西要去哪裏?”
許知夏隨口敷衍著:“屋裏太亂了,我收拾收拾。”
於建國這才鬆了口氣,從包裏拿出一根紅頭繩遞給了許知夏。
“你生日快到了,我特意從城裏給你帶的紅頭繩,你看看還喜歡嗎?”
農村人從來不過生日,還是許知夏告訴於建國在家裏的時候,每年父母都會給她過生日。
這些年,每年生日的時候,於建國就會特地給她慶生。
可今年離她過生日還有兩個月的時間,這個生日禮物來得似乎有點早了。
許知夏接過紅頭繩,想到和他結婚的時候,他倆連買紅頭繩的錢都沒有,連結婚戴的花都是跟別人借的。
於建國抱著她,向她承諾以後一定會給她買各種好看的頭繩。
可終日忙於勞作的她,已經很久沒有好好收拾打扮自己了,一頭秀發也剪成了齊耳的短發。
許知夏隻淡淡瞥了一眼,便放在了桌子上:“不用了,我現在用不著了。”
於建國看向許知夏的頭發,這才意識到許知夏現在是短發。
他尷尬的低下了頭,語無倫次的解釋著:“對不起,知夏,我忘記你.....現在是短發了.....”
許知夏已經不想再跟他說什麼了,一個心裏已經沒有你的男人怎麼可能還會關心你是長發還是短發呢?
第二天許知夏起床後扔垃圾,何翠蓮正抱著孩子坐在院子中曬太陽。
看見許知夏,她故意抬起了胳膊,手腕上的那抹金黃色在陽光下反射出令人炫目的金色。
“大嫂,你看看我這金手鐲好看嗎?”
許知夏看過去,金手鐲戴在何翠蓮細嫩的手腕上,晃晃蕩蕩,襯得她的皮膚更加白嫩。
何翠蓮怎麼會有錢買金手鐲的?
許知夏並不想理她,何翠蓮卻自顧自的開口。
“大哥說我生孩子辛苦了,便給我買了這個金手鐲送給我,真是太貴重了呢。”
“對了,大嫂,大哥給你買金手鐲了嗎?這個手鐲可花了大哥半年的工資呢。”
“我不要他非給我戴上,不過話說回來,這個金鐲子還真是越戴越好看呢。”
何翠蓮的話像一把刀子狠狠砍在她的心上。
這些年她為了支撐起這個家,勤儉節約,一分錢恨不得掰成兩半花。
於建國的工資根本不夠日常開銷,她便一個人種了十畝地,又養了雞,這才支撐起一大家子的花銷。
於建國的錢是哪裏來的?
她急忙回到屋裏,找到那個存錢的匣子,才發現裏麵已經空了,她好不容易攢的錢現在都戴在了何翠蓮的手上。
何翠蓮繼續刺激著她。
“嫂子,大哥給你買的紅頭繩你怎麼沒帶啊?大哥本來是買給我的,我說現在已經不流行紅頭繩了,戴頭上太俗氣了。大哥說你喜歡所以就送你了,真羨慕你啊,大哥對你可真好。”
確實很好,好到把別人不要的東西送給她當做生日禮物。
許知夏的心像被臘月的寒風刮過,凝結成冰。
看著何翠蓮得意的嘴臉,她不想再退讓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