滿腔怒意無處宣泄,封墨城拿起桌上的酒一飲而盡,又重重放下酒杯。
蘇瓔璃正好換好舞裙出來。
目光掃過她的方向,封墨城的神情一僵,臉色漸漸變黑。
水紅色的綢緞包裹住她的身體,布料薄如蟬翼,說不出的惹人遐想。
而她的腰更是細得不盈一握,讓人擔心,輕輕一掐便會斷。
封墨城掃一眼席上,男賓們皆是一臉著迷的癡態,看著她的方向連眼睛都不眨一下。
他臉上的神情頓時變得更不悅。
她就這麼衣不蔽體的,任由男人們觀賞,她把自己當什麼了?!
隨著白霓裳一聲令下,台上的樂師演奏起了樂曲,蘇瓔璃擺好姿勢正要隨音樂起舞。
最高位卻忽然傳來男人的聲音,格外的冷。
“我喝多了,今晚的宴席到此為止。”
音樂聲戛然而止。
在場的眾人都麵麵相覷。
就連白霓裳眼中都閃過了一絲意外。
封墨城明明酒量不凡,今晚才喝了三杯,就說自己醉了。
擺明隻是借口之詞。
目光掃過台上一臉茫然的蘇瓔璃——
白霓裳神色滯了一下,接著眼裏漫出狠戾之色。
......
當晚,宴席結束後,眾人各自回去休息。
蘇瓔璃剛回到傭人廂房,白霓裳的貼身婢女就來敲門。
“璃奴,君後讓你去湖心亭,快去,別讓君後等急了。”
婢女丟下這句就匆匆離去。
蘇瓔璃心裏閃過一絲疑惑,深更半夜的,白霓裳卻沒陪在封墨城身邊,卻在湖心亭做什麼。
湖上的蓮花開得正盛,中間的亭子中,白色縵帳隨風舞動,悠揚的琴聲流瀉而出。
隻是細聽,那琴聲卻帶著一股哀怨。
“君後。”
蘇瓔璃下跪行禮。
聽到她的聲音,白霓裳這才停下撫琴,抬頭看她。
“蘇瓔璃,你恨我嗎?”
蘇瓔璃驚訝地抬起頭,不知道該如何回答。
“說話!”
白霓裳抬高了音調,恨得咬牙切齒。
“我搶走了你的男人,你為什麼不恨我?”
“奴婢不敢......”
“是不敢,還是你覺得本宮根本贏不了你,所以從來沒把本宮放在眼裏!”
蘇瓔璃愣住了。
“君後,您怎麼了......”
話還沒說完,一巴掌已經狠狠落到了她臉上。
她錯愕地捂住臉。
“君後,您為什麼打奴婢?”
“你有什麼資格問我!
白霓裳一把掐住她的脖子,掐得那麼用力,蘇瓔璃感覺自己的脖子都快被掐斷了。
“本宮貴為君後,打一個賤婢還需要理由?還是你覺得自己不是賤逼,仍是君上的女人?”
“君後......”
蘇瓔璃發不出聲音,臉漲得通紅,就快要窒息。
可她這副楚楚可憐的模樣,落在白霓裳眼裏,越發點燃了她的怒意。
“賤人,你平時就是用這副模樣勾引君上的?讓他對你舊情難忘?”
她心裏有一腔的怒意無法發泄。
封墨城今晚沒去瓔璃殿,她主動前往閻君殿,提出侍寢,竟然也被他拒絕。
入府這麼久,他還從未拒絕過她。
他在為今晚的事生氣?
氣她......不該讓蘇瓔璃獻舞?
想到這兒,白霓裳的眸子又冷了幾分。
“賤婢,今晚你不願在宴席上獻舞,惹得賓客不滿。”
“說吧,該怎麼罰你?
蘇瓔璃想說自己沒有不願。
可是,白霓裳顯然不是真的想聽她的答案。
她冷笑了笑道:
“不如就罰扒去你的衣服,赤身在閻君府舞上三天三夜。”
“君後!”
蘇瓔璃瞳孔一震。
她見識過白霓裳的手段,知道白霓裳絕不是在嚇唬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