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次回到南城,很多東西已經變了。
在江伯伯的墓前,站著的都是陌生麵孔。
他們應該都是江心月這幾年提攜的新人,準確說,是周銘的人。
每個人都畢恭畢敬對著周銘叫“周總”。
周銘一會兒吩咐這個,一會兒指揮那個,儼然一副主人姿態。
“晟哥,你站最末尾去。”他指著我,皮笑肉不笑的,“論資排輩,這裏都是集團的高管,你一個保鏢職位最低。”
我沒跟他爭論,在周圍人輕視的目光中,直接走到了後麵。
畢竟我過來隻是想給江伯伯上一炷香,全了曾經的情誼。
“衛晟!”從一輛黑色勞斯萊斯上下來一個頭花花白的老人,激動叫我。
我忙走過去扶他:“陳叔,你怎麼來了?”
陳叔親熱拉著我:“老江七周年,我怎麼都得親自來看看。你們怎麼樣?”
他看了不遠處的江心月,笑道:“和心月已經結婚了吧?有孩子了沒?當年老江可是拿你當女婿培養的!”
我有些尷尬,正要解釋。
江新月狠狠瞪了我一眼:“衛晟,你太齷齪了!讓你來祭拜我爸,你居然千裏迢迢請來陳叔當說客,當眾逼婚!我說過了,我不可能跟你結婚!你趁早絕了這心思!”
“心月,你這是說的什麼話......”陳叔愕然。
我苦笑,拉住陳叔,衝他搖搖頭。
遠處,周銘緊緊盯著我,眼神陰冷。
祭禮一結束,我就獨自離開,回到了我在南城的家。
三年未回,家裏積滿了灰塵。
我簡單打掃了一下,在媽媽的黑白遺像前跪下。
告訴她我這幾年的遭遇,又拿出結婚證給她看,讓她知道我娶了個很好的姑娘,月底就會舉行婚禮,讓她放心。
我剛剛說完,客廳的電子鎖響了起來,江心月推門進來。
“密碼還是我生日呢?”江心月意味不明地哼了一聲。
曾經江心月還沒上位時,被對手針對設計,安全感匱乏,對我極其依賴,連我家密碼鎖都是設的她的生日方便她隨時能找到我。
這次回來沒來得及改掉,不過無所謂,這房子我也打算賣了,以後不會再回來。
“有什麼事?”我蹙眉問她。
“明天你陪周銘去緬甸。今天你叫回陳叔來陪你演戲的事我就不計較了。”
“不去。”
我答完就去臥室找東西了。
“衛晟你什麼態度?你忘了當初你怎麼答應我爸,要好好照顧我的了?”江心月紅了眼,“你個忘恩負義的狗東西!”
以往她隻要在我麵前哭,我就會不顧一切去幫她。
現在,我隻淡淡告訴她:“我救了你三次。第一次我右腿骨折,打了三個月石膏。第二次內臟出血,在搶救室搶救了三天。第三次,我斷手斷腳在海上飄了一天一夜......我欠江伯伯的恩情,都已經還了。”
聽我說完,江心月有些怔怔的。
我翻出抽屜裏的首飾盒,我這次回來除了來告訴媽媽我結婚的事,也是來找這個。
我訂的戒指被扔進海裏了,臨時再定製已經來不及。
市麵上普通的戒指我又覺得配不上溫晴。
我就想到媽媽留下的一枚紅寶石戒指,她生前說是要傳給兒媳婦的。
然而,我打開首飾盒,裏麵卻是空的。
“在找這個嗎?”江心月忽然抬起手,手指上正是那枚紅寶石古董戒指。
“這是我媽傳給兒媳婦的戒指,還給我!”
“明天你陪周銘去緬甸我就還給你。”江新月轉身走了,留下一句:“衛晟,你得向我證明你的忠心,我才能留你在我身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