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沒有,你想多了。”
就算沒有昨晚的那一幕,我也早就預約好了今天的染發。
謝若晚明顯不信,上下掃了我一眼。
“你該知道我不喜歡染發的男人,用這招想引起我的注意,未免太愚蠢。”
我沒理她,徑直回房間,換上了很久沒穿過的黑色運動服。
深沉的顏色卻格外精神。
謝若晚站在扶欄上瞥來不鹹不淡的目光,搭著欄杆的手卻在微微用勁。
纖細手指骨節泛白。
這時,宋宴安從背後抱住她。
“若晚,祁時最近變了好多,是不是還在賭氣,沒有原諒我們訂婚的事?”
謝若晚收回視線。
“讓他作去吧。”
“發現這招行不通後,他就會恢複本性了。”
我頭也不回出了門,在咖啡廳見到了媽媽給我安排的相親對象。
這應該是我們第一次見麵,卻仿佛認識多年的好友,相談甚歡,很合得來。
晚上回家,我愉悅地哼著調子。
卻意外看到謝若晚坐在客廳沙發,微微弓著背很難受的樣子。
上輩子到底和她有過三年婚姻,我知道她有嚴重的胃病。
應該是不想宋宴安擔心,才坐在這裏硬撐。
我本來是不想管的,但今天心情好。
加之我也不希望她在我家出事,會給爸媽帶來不好的影響。
猶豫了一下,我開口:“醫藥箱在白色櫃子的第二格抽屜裏。”
謝若晚抬起頭,和我四目相對。
她可能以為我會主動去拿,坐在那沒動,隻是唇角輕嘲。
“怎麼,宋祁時,你又想借此機會,想要挾恩圖報了?”
她話都沒說完,我直接轉身回了房間。
所以也就沒有察覺到,女人嘴角弧度微僵,和逐漸變得深沉的眼神。
就這麼相安無事了幾天。
直到,謝若晚突然滿臉怒容,將一張照片扔在我臉上。
“宋祁時,你怎麼這麼肮臟?”
我不明白發生了什麼,當場懵住,下意識用手接住去看,是一張謝若晚穿睡衣的性感照片......
“什,什麼意思?”
謝若晚冷笑:“我差點以為你是真的對我死了心,沒想到你偷拍我照片!”
“表麵上裝得不在意我了,背地裏卻放在枕頭下意/淫,變態!連自己的準嫂子也敢肖想?”
我急急解釋:“這肯定是有什麼誤會,我沒有......”
“別狡辯了,宋祁時,你真令我覺得惡心。”
謝若晚失望地看著我。
她牽著宋宴安大步往外走,“我會帶宴安回謝家,下次再見,記得喊我大嫂。”
她們的婚期正式訂下了。
宋宴安在南城沒什麼朋友,所以爸媽讓我去當伴郎。
她們是趕在婚禮當日回來的,拉著我的手,語重心長說:“宴安結婚了,你大伯大伯母泉下有知也會欣慰的,現在就剩下你了。”
我摸了摸右手的情侶手鏈,臉頰悄悄發燙。
“嗯......我也有對象了。”
我媽詫異:“從哪來的?”
“上次給你安排的那個相親對象,你不是沒去見嗎?”
我:“啊???”
那我見的聊的談的是誰?
謝若晚聽到對話,也嘲諷的牽起唇角。
她估計沒當回事,以為我在撒謊。
可見我這麼篤定,她眉心微蹙,又隱隱有些煩躁。
趁著沒人,她把我堵在洗手間出口,踮起腳貼近我耳邊低聲說:
“隻要你懂事自覺,不要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,我還會像從前一樣,把你當作弟弟,抽空陪陪你。”
我認真道:“我有女朋友了,絕不會再纏著你。”
謝若晚嗬了一聲,抓起我的手腕,“那你告訴我,你的手鏈為什麼刻著一個字母W,難道不是晚的意思?”
“不是!”
不遠處,宋宴安嫉妒地看著這一幕,眼中閃著怨恨的光。
儀式開始前,後台突然亂了套。
新郎的西裝被人剪壞了,爛了一個大洞。
化妝鏡上還用口紅塗著“去死”兩個字。
宋宴安情緒不佳,等大家都圍上來安慰他時。
他目光直直鎖定我:“祁時,我知道你喜歡若晚近十年,可你也不能因為得不到她就怪到我頭上啊。”
“那日宣布訂婚,明明你也同意了,為什麼現在還要故意破壞我期待已久的婚禮呢?”
現場一片嘩然。
我曾經追求謝若晚轟轟烈烈,確實是最有可能做這件事的人。
謝若晚聞聲趕來後,宋宴安拉著她的手,咬著牙說:
“若晚,我還是把你還給祁時吧,不然我不敢想,他以後還會做出什麼樣瘋狂的事......”
啪!
一個重重的巴掌打在我臉上。
謝若晚不是第一次讓我當眾難堪,卻是第一次逼急了對我動手。
我看著她憤怒的樣子,眼底黯淡。
“謝若晚,你是不是,一次都不願意相信我?”
“你也配?”
她冷眼看著我摔在地上,殘酷無情道:
“既然給臉不要臉,就別怪我不講情麵了。”
“叔叔阿姨那邊我自會交代,來人,動手。”
她讓人按住我的手腳,剪爛我的襯衫和褲子,用口紅在我臉上寫下“肮臟”二字。
說是要用我欺負宋宴安的手段,好好懲罰我。
我不停地大喊掙紮。
直到有人冷冷喝了一句“住手!”
一雙熟悉的手將我拉起,她纖細的身影擋在我麵前。
隱隱聽見謝若晚聲線猛地一沉,似乎帶著幾分不爽的質問:
“你是誰?和宋祁時什麼關係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