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跳下海救了謝若晚。
隻因當眾給她做了人工呼吸,本該落在哥哥頭上的婚約,最終成了我的。
可謝若晚寧願新婚夜去買醉,也不和我一起。
我傻傻的,以為總有一天能捂熱她。
直到三年後,哥哥牽著一個和謝若晚七分像的孩子回國。
我呼吸一滯,才明白那晚謝若晚丟下我獨守空房,卻和他有了一夜荒唐,還借口出差在國外生下孩子。
“宴安,這些年忽視你了,我會讓一切歸為原位,重新嫁給你!”
我告訴謝若晚她肚子已經有了我們的孩子,仍舊沒挽回她的心。
一句冷冰冰的“不過是個意外,我會打掉這個孽子”,我被一同推上手術台,做了永久性睾丸切除手術。
再睜眼,回到了謝若晚墜海的那日。
看著渾身濕透的女人,我一把將哥哥推出人群......
......
謝若晚難受的睜開眼,嗆出幾口水,啞聲道:“滾開。”
等她看清楚眼前的男人是誰後,又驀地怔住了。
“宴安,怎麼是你?”
她環視一圈,發現角落裏同樣渾身濕透的我。
前世,是我第一時間跳進海水裏,不顧一切救了謝若晚。
可她蘇醒第一件事,就是把我推開,眼神寫滿厭惡。
她叫人送來毛巾和水,當著現場所有人的麵,漱口,擦嘴,仿佛剛才被什麼肮臟的東西碰過。
可是現在。
“若晚,你沒事真的太好了,我......”
宋宴安半跪在她身邊,表情擔心中帶著幾分靦腆。
他欲言又止,用手放在嘴上。
謝若晚懂了,什麼也沒說。
任由宋宴安扶著她離開,沒再多看我一眼。
我知道謝若晚是被人暗中下了藥,才不慎跌入海裏的。
上輩子她很快就查到了真凶,我也沒有多此一舉去提醒她的必要了。
海水冰冷刺骨,當晚我就發起了燒。
“咚咚。”
大腦正迷迷糊糊著,推開門看到謝若晚,一下子就清醒了。
“......你怎麼來了?”
謝若晚懶洋洋雙手抱臂,淡淡瞧我一眼。
“宋祁時,你又在耍什麼花樣?”
我疑惑地看著她,“不懂你在說什麼。”
謝若晚冷冷嗤了一聲:“當著那麼多人的麵,故意喊宴安來給我做人工呼吸,自己卻躲起來,你倒是會玩欲擒故縱!”
我感覺胸口堵著一團氣,想問她那你到底要我怎麼辦?
我救你也不是,喊你的心上人來也不行。
就該把她扔在海裏不管才對。
“隨你怎麼想。”我吸了吸鼻子,慢慢地說道,“如果沒別的事,我想先休息了,我不太舒服。”
謝若晚可能以為我在裝模作樣跟她賣慘,扯著唇笑了笑:
“以退為進嗎?宋祁時,你的招數倒是越來越多了。”
“不舒服就吃藥,我又不是醫生。”
看著她離開的背影,我長長歎了口氣。
整個南城圈子的人都知道,我喜歡謝若晚,喜歡的卑微又倔強。
她說黑頭發清爽,我從小到大沒染過發色。
她還說穿白襯衫好看,於是我的衣櫃裏再沒出現過別的款式。
她喜歡安靜矜貴的男生,我便推了朋友一個又一個的邀約,在家苦練鋼琴和書法。
經過上一世的慘痛教訓我才明白。
她說的條件宋宴安都符合,隻是因為她喜歡的人就是宋宴安。
而我不管怎麼努力,變成什麼樣子站在她麵前,也不配得到她的一抹餘光。
很快,宋宴安給謝若晚做人工呼吸的事已經傳遍了。
這場遊輪晚宴是由謝家舉辦的,她出了事,船上人心惶惶。
幾個身穿保安製服的人找到我。
“宋先生,請你配合調查。”
他們說,因為我是第一個發現謝若晚落海的,所以我的嫌疑最大。
我不理解,“我明明救了她啊。”
保安一臉抱歉:“謝小姐說,不排除你自導自演,想要挾恩圖報的可能。”
我怔住了。
挾恩圖報?原來謝若晚是這麼想我的。
他們強行將我帶到船艙的一個雜物間上了鎖,哪怕我警告他們這樣是違法的。
回應我的隻有一句:“一切責任有謝小姐擔著。”
“她說,在查明真相之前,不許放你出來。”
就這樣,我被關了一天一夜,高燒加上滴水未進,最後毫不意外昏了過去。
模糊間有一雙柔/軟的手將我扶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