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知夏?!你怎麼會在這?」
梁牧之一臉詫異看著我,看到身上大大小小纏著的紗布更是瞪大眼睛。
「怎麼受傷了,什麼時候的事?」
一連串的問題聽得我愣是氣笑了。
「這是我家,我不應該出現在這麼。還有,那天團建刮台風的時候我也在,你說說我這傷是怎麼來的。」
曾幾何時,他連我被蚊子咬一口都會心疼,現在卻不管不問好幾天。
梁牧之臉色閃過心疼,剛想上前查看,身後的紀芸白直接撲到他的懷裏。
「牧之你終於回來了,我好想你啊!」
說著直接湊在他臉上親了一口,轉頭看了我幾眼。
「你是不是忘記和林小姐說我會住進來的事啊。剛剛她一進來就發了好大的火,嚇到我了都。」
說著佯裝害怕,拍了好幾下自己的胸口。
梁牧之的注意力瞬間被奪走,急忙握緊她的手。
「頭還疼不疼了。我去買了你上次說的想吃的那家甜點,待會吃了就不疼了。」
轉頭看向我時,眼底滿是不讚同。
「知夏你不是最大度的麼,芸白她隻是在家裏借住一段時間而已,你幹嘛發脾氣啊。」
我冷哼一聲。
「我發脾氣?梁牧之你現在信都不信我了是麼?她說我發脾氣你就相信了?!」
「八年,抵不過一個八個月都不到的女人!」
還是不甘吧,不然心怎麼還會抽痛呢。
梁牧之麵色閃過不自然,有些心虛地低下頭。
「...不是的,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。」
「那天情況太緊急了。芸白她怕痛,又在我眼皮子底下受的傷,我怎麼能不管呢。一時著急,就把你忘記了...」
我似笑非笑,指著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。
「她怕痛,那我呢,我就不會痛麼?」
曾經深愛的枕邊人,為什麼會突然變成這樣呢。
梁牧之不說話了,隻是沉默著低頭。
紀芸白被他護在懷裏,玩弄著手上的掛件。
我猛地瞪大眼,衝過去一把將掛件扯過來。
「這護身符怎麼會在你手裏?!」
那明明是前年去世的媽媽在彌留之際為我求下的,隻為保我後半生平安無憂。當初我把它藏進保險箱裏,就像媽媽還陪在我身邊。
紀芸白被我抓破手,眼眶瞬間變紅了。
「是,是牧之給我的啊。對不起林小姐,我不知道這東西對你很重要...」
她眨巴幾下眼皮,淚珠就滾了下來。
梁牧之連忙抓起女人的手,見到沁出的血珠,瞬間冷下臉來。
「是我給芸白的又怎麼了!她身子弱我就想用護身符護住她。反正你媽也死了,這護身符給誰不是用啊!」
「林知夏,你現在怎麼變得這麼野蠻啊,上手就打人。還是你對芸白就是有偏見,對吧。」
我徹底愣怔在原地,不敢相信他說的話。
這還是當初在媽媽葬禮上,抱住我發誓永遠守護我的男人麼。
大約,再也不是。
「你搞清楚,那是我媽給我的護身符啊。是她留給我的遺物!」
「那又怎麼樣!」
梁牧之衝我大聲吼叫,待反應過來後,他深呼吸了幾下、沉聲道。
「就算是我從你這買的,行了吧。但你必須要和芸白道歉,你弄傷她,也是事實。」
我沉默半晌,堅決搖搖頭。
「不可能。」
梁牧之眼底布滿失望,頗有些痛心疾首。
「你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。」
說著,一把抱起紀芸白就要走,經過我身邊,冷冷丟下一句。
「你要是想辭職就辭,我的公司缺了你,照常運作。」
說完走到門口,用力關上門。
我佇立在原地良久,緩緩蹲下身抱住自己。直到身體冷透,失望也攢夠了。
隨後掏出包裏的離婚協議書,放在桌上,轉身離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