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家時,季淵後腳就跟著我進了家門。
看到我鞋底在墓園沾上的泥土,他有些疑惑:
“清語,你去哪裏了?”
我不動聲色地脫下鞋交給保姆:
“出去逛了逛,人太多,不小心踩到了綠化帶。”
季淵也沒多想,催我換鞋,跟他去參加家宴。
等我和季淵到達時,季家人都已經到齊。
季安琪蹦過來撞開我,嫌棄地癟嘴:
“大哥!你好不容易回來怎麼還帶著她啊!”
我的腰狠狠撞上鞋櫃,痛得冷汗直冒。
季安琪厭惡地看著我露出的手腕:
“她的皮像是有蟲子趴在上麵一樣,要是我是她,寧願把皮刮了也不會出來惡心人。”
季淵眼裏滿是寵溺:
“你呀,這麼大了還說這麼小孩子氣的話,清語你別和她見怪。”
小孩子氣?
哪有對一個不滿一個月的小嬰兒下死手的小孩子?
我壓下恨意,笑著開口:
“沒事,我們趕緊進去吧。”
季淵對我這副溫順的模樣十分滿意。
剛入座,婆婆就對我冷嘲熱諷:
“喪門星,讓你回家吃頓飯還要擺架子讓我們等你!”
婆婆一直對季淵為了我拿出股份換離婚協議這件事非常不滿。
更別說季淵為了娶我,和家裏關係鬧僵,三年都沒回來看過她。
季安琪眼裏閃過笑意:
“媽,我這嫂子可是大哥心尖上的人,你這麼說他要不開心的。”
婆婆臉色更加難看。
季淵瞥了我一眼,說話時依舊緊盯著季安琪:
“什麼心尖上的人,別亂講。”
看到他這副緊張在意季安琪的模樣。
我眼眶不禁一酸。
這麼明顯的事,我居然用了三年才發現。
好在那天我及時醒來,沒讓他的計劃得逞。
隻要再等七天。
我就能徹底離開,帶著我的念念一起。
一頓飯吃完,季家人湊在一起商量下周的婚禮事宜。
我單獨坐在一邊,垂著眼打字:
“還有件事,計劃開始前你們幫我去趟墓園。”
“不要被任何人發現。”
中途起身去了趟衛生間,出來時撞見了季安琪。
她臉上閃過厭惡,卻又在我讓開位置時伸手挽住我。
“嫂子,你來幫我看看,我準備的嬰兒室怎麼樣。”
說完就扯著我上了二樓。
曾經被燒得焦黑的房間已經煥然一新。
裏麵裝滿了溫馨的嬰兒用品。
季安琪笑得惡毒又得意:
“嫂子,你覺得這個嬰兒房怎麼樣?”
我僵在原地。
拚命告訴自己要忍耐。
一旦讓季淵知道催眠沒成功。
我會陷入比當年被囚禁監視還要危險的境地。
季安琪卻不肯放過我,扯開我的衣袖。
用順手拿來的水果刀輕輕劃過我手臂上的傷疤。
“聽大哥說,嫂子看過心理醫生後,不大記得自己的疤是怎麼燒出來的了。”
“要我說,嫂子你這精神病也真夠嚇人的,當初你半夜在這間房放火自殺,差點把我們一家人都燒死呢。”
我不敢置信地看向季安琪。
我放火自殺?
她是怎麼敢這麼倒打一耙的?
季安琪看著我憤怒的眼神,一刀狠狠割掉我手臂上的一塊皮:
“瞪什麼瞪?我好不容易讓你和季澤哥哥分開,結果你轉頭就頂著這身惡心的皮嫁給我大哥。”
“你以為我大哥有多喜歡你呢?他可和我說過,和你睡在一起的每一晚,他都覺得想吐。”
我痛得渾身顫抖:
“你這個瘋子!殺人犯!”
季安琪笑得冰冷又惡毒,抬手又是一刀:
“你罵得沒錯,我早就想找人把你弄死了,就像弄死你生下的那個賤種一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