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和前夫季澤是商業聯姻,彼此之間沒有感情。
但因為婆婆一直催我們生孩子,所以婚後不久我就懷孕了。
從小沒怎麼從爸媽那裏感受到家庭溫情的我對這個孩子十分期待。
懷胎十月,身體上的不適和生產時的痛苦在見到女兒那一刻全都消散。
就連季澤看到小小的女兒眼中都多了一絲溫柔。
那段時間,我和季澤就像天底下所有的新手爸媽一樣,笨拙又幸福地照顧著女兒。
我本以為,日子會這樣平淡地過下去。
可是,女兒滿月那天,我半夜起床去看女兒。
卻發現季澤的養妹季安琪站在燃起火光的嬰兒室前,一臉得意地關門上鎖。
我瘋狂地衝過去從她手裏撕搶回鑰匙,不顧火勢拚命把女兒救了出來。
看見匆忙帶著傭人跑來的季澤,受傷過重的我才脫力暈倒在他懷裏。
再醒來,卻從季澤嘴裏聽到了女兒吸入太多濃煙,呼吸衰竭去世的消息。
我承受不住噩耗,燒傷惡化,被醫生拉去手術室搶救。
可從我那聽到季安琪是縱火燒死我們女兒的季澤。
卻趁我搶救,把那晚的監控和指紋全部清理幹淨。
我剛從手術中清醒,就立刻報警,控告季安琪故意縱火殺人。
警察多次探查現場,遺憾地通知我沒有實質證據,我的控告無法成立。
季澤用束縛帶把悲痛失控的我捆在床上,語氣充滿威脅:
“好了,清語,火災的事就是一個意外,和琪琪沒有關係,你報警一百遍也是白費功夫。”
“乖乖聽話,咱們以後還會有孩子的。”
季澤沒收了我所有的通訊工具,將我關在家中。
還讓我的親生爸媽過來勸我服軟。
那對夫婦看見拚命掙紮崩裂傷口的我,冷漠地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:
“讓你嫁過來,是讓你維係家裏和季家的合作的。”
“不過是沒了個連話都不會講的孩子,誰讓你鬧出這麼大陣仗的?”
“季澤已經承諾會再和你生下季家的繼承人,你給我見好就收。”
看著兩人高高在上俯視我的模樣,我徹底崩潰:
“不明不白死掉的是我的女兒!我想讓季安琪付出代價,這就是鬧了嗎?”
“季澤明明和我一樣清楚放火的是季安琪,他卻要為了季安琪,讓我女兒白白去死!”
我媽冷嗤:
“就算季澤親眼看到季安琪放火又怎樣?我的好女兒,別天真了。”
“他不會允許自家出現殺人醜聞,你要是個聰明人,以後就對他和季安琪的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。”
我爸媽離開了,留下被丈夫和父母一同拋棄背叛、徹底絕望的我。
那個時候,是季澤的大哥季淵不顧所有人的反對。
割斷束縛帶,把我從充滿監視器的房間救了出來。
他滿眼心疼地帶我治療一身傷痛。
在我醒來後又送上好幾塊寸土寸金的墓地,讓我親自為女兒挑選安眠的風水寶地。
女兒被季家壓下的葬禮,也在季淵的幫助下辦得聲勢浩大。
摸著墓碑上刻的“沈清語之女——念念之墓”這幾個字,我哭得幾乎崩潰。
季淵扶住我,拿出一份離婚協議書:
“清語,我幫你和季澤談好了,簽了字,你就和他沒有關係了。”
“念念以後也隻是你一個人的孩子。”
一直到離婚冷靜期結束後我才知道。
季澤願意在離婚協議上簽字,是因為季淵交出了自己一半的股份。
在我拿到離婚證的那天,季淵送給我一大束燦爛的向日葵,舉著鑽戒單膝跪地:
“清語,你的新生開始了,給我一個讓你依靠的機會好嗎?”
也許是因為那天的陽光太好,季淵的眼神太真誠炙熱。
我答應了他的追求。
和季淵結婚後,我感受到了夢寐以求的家的溫暖。
盡管還是沒能走出女兒慘死的悲痛。
但我在他的陪伴下,不再抗拒心理治療,甚至開始主動接觸。
哪怕我花了很大工夫才把心理學知識啃透,努力自愈。
哪怕每次催眠都會讓我夢到那晚燃起大火的嬰兒房。
如今卻告訴我,季淵一開始主動接觸我。
就是為了幫季安琪得到季澤,掃除我這個障礙。
他說已經把自己賠給了我,以後還要賠給我一個孩子。
可是季淵。
我不需要你廉價又假惺惺的補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