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與流螢是雙生姐妹。
她該比誰都更清楚,從小離家拜師習魅術的輕骨頭究竟是誰。
她臉上笑意一僵,隨後挽著裴景瑜的手撒嬌道:
「殿下,姐姐隨我一同進東宮,你緣何這樣討厭姐姐?當年家中窮得揭不開鍋,若不是姐姐犧牲自己習了魅術招攬生意,我們全家早早便餓死在荒年了。更何況,她腹中的孩子不還是......不還是......」
說到傷心處,她嬌豔麵龐上籠上揮之不去的陰霾,水霧無聲蔓延,卻十分懂事地隻在眼眶徘徊而不落下。
裴景瑜心疼難自抑,連忙低下頭親自為她拭淚:
「螢兒莫哭,都是孤不好,那夜喝多了酒,而你那可恨的胞姐生著和你如此相似的麵孔,對孤使了魅術,竟犯下這樣令你傷心的滔天大錯。你打孤出出氣吧。」
「殿下,流螢自知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承諾留在大恒山的茅草屋裏了,本不該有什麼癡心妄想。可那是我的姐姐啊,殿下,你與誰有孩子都好,為什麼偏偏是我唯一的親人?」
流螢越說越傷心,捂著胸口哭倒在裴景瑜的懷裏。
裴景瑜一口一聲心肝地哄著她。
望向我的眼神恨不得將我千刀萬剮。
我跪在殿中央遙遙與他相望。
照單全收他的恨意。
心裏一片荒蕪。
裴景瑜啊裴景瑜。
你可知我從來都不會什麼幺蛾子魅術。
而床榻上那日,我會放任不抵抗,隻因你渾身酒氣任由我掙紮,卻隻是攥著我的腕骨,口口聲聲喚的卻是「蘇蘇吾妻」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