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始至終,這場婚姻都是我一個人的烏托邦。
疤痕太深,我已經忘了上一次穿裙子是什麼時候。
祁賀書把我壓在富貴旁邊,“不是喜歡討好富貴?它現在餓了,把你的肉割下給它吃。”
富貴衝我張開獠牙,似乎下一秒就要撲上來把我撕碎,我嚇的瑟縮。
祁賀書冷笑,“怕了?求我,再給棲棲下跪道歉,可以放過你。”
程雲棲臉上閃過狠意,虛弱倒在祁賀書懷裏,“祁總,我好怕。”
“還好是我摔倒了,要是姐姐摔了,受驚的就是姐姐了。”
“我隻是一個小員工,怎麼能讓姐姐給我道歉,應該我道歉才是。”
祁賀書把她抱在懷裏,小心托著她,輕柔撫摸她的發絲。
他臉色不好:“棲棲都這樣了還在為你著想,你下跪道個歉會死嗎?”
他不知道,在我這,尊嚴一直比命重要。
可那都是之前。
為了女兒和養母,尊嚴又算得了什麼。
膝蓋彎下,隨著眼角的淚一起重重砸在地上。
祁賀書忽然感覺慌亂,下意識想伸手抹掉我的眼淚。
“對不起,程小姐。也求你,祁賀書,放過我。”
見我照做,祁賀書非但沒感覺到舒暢,心口還堵的厲害。
瞥及我手腕的抓痕,他正想開口發問,卻被衝進來的女兒打斷。
她哭著衝過來,撲在程雲棲身上,小手不停捶打她,“壞阿姨,不要欺負我媽媽!”
程雲棲踉蹌下跌倒在地。
這動作驚動了富貴,它飛快衝了上去。
祁賀書眼疾手快護著程雲棲,但還是來不及,他下意識把女兒扔向富貴。
不要不要不要!
“砰—”
女兒小小的身體落在地上,嘴角溢出鮮血。
狗瘋了般衝向女兒,撕咬著她的小臉。
祁賀書卻冷眼看著,把程雲棲護在懷裏,柔聲安慰:“別害怕,沒事了。”
她痛苦呻吟,“祁總,我頭好疼,我是不是快死了。”
祁賀書卻說:“不會的,要死也是這個賤種先死。”
他小心親了親程雲棲的額頭,扭頭對保鏢下令,寒聲道:“押著夫人,別讓她上前。”
看著女兒被狗撕扯,無助哭喊。
我心疼的眼睛發紅,卻被保鏢死死押著,掙脫不開,隻能看女兒的生命一點點流逝。
我絕望的心裏發寒,第一次生出了和祁賀書離婚的念頭。
我和他的緣分已經到頭了,我沒有辦法再去挽留。
這時候,程雲棲突然開口。
“算了祁總,她也不是故意推我的。”
程雲棲仰頭討好親了親祁賀書的喉結,瞥向我的目光透出不屑。
她牽著他的大手熟若無人撒嬌。
“我真的不忍心看,會做噩夢的!”
“祁總,您不是答應我要帶我去看雜技嗎,我不生氣了,我們現在看雜技吧。”
祁賀書眉心微動,不滿地捏著她的鼻子,他的眼神裏滿是寵溺,吐出的話卻無情。
“你就是心太軟了,一個賤種,死了就死了,剛好為你出氣。”
雖這樣說,他卻把富貴叫了回來。
居高臨下看了我一眼,那眼神,好像是讓我要懂得感激。
我不知道哪來的力氣,踉蹌著跑向呼吸微弱的女兒。
小小的臉上全是血跡,眼睛被狗咬下了一隻,整條右手臂和右腿都被狗吃了。
眼淚忍不住砸到地上,卻怕弄疼她,連抱抱她都不敢。
“樂樂別怕,媽媽帶你去醫院,我的寶貝才三歲,一定會健健康康長大。”
淚水模糊視線,我哽咽著,連撥打120的力氣都沒有。
好不容易輸上號碼,手機卻被祁賀書奪走,狠狠砸在地上。
他陰鷙著臉,臉色如墨,聲音清冷如霜,“棲棲說了想看雜技,你沒聽到?”
我無助看向他,撲通一聲跪下,額頭重重磕在地上,一聲又一聲,像麻木了般。
“求你,救救我的女兒。”
怕祁賀書更厭惡樂樂,真會眼睜睜看著她去死,我沒敢用“我們”。
祁賀書僵了僵身子,捏著我的下巴,神色莫名:“你現在怎麼這麼下賤,動不動就下跪?”
我置若罔聞,機械般重複:“求求你。”
他似乎覺得無趣,淡聲道:“讓賤種爬著學狗叫,棲棲高興的話就送她去醫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