監獄早就被謝季澤打了招呼。
一進去,拳頭就像暴雨砸在我身上。
獄警對此視而不見,我成了整個監獄人人可欺負的對象,被折磨得四肢骨折、遍體鱗傷。
一周後,我因高燒被沈青梨保釋出來。
沈青梨前來看我,眼神中竟露出一絲心疼。
她端著藥靠近,渾身縈繞著屬於謝季澤的男士香水味。
我虛弱地將她揮開,瓷杯碎了一地。
沈青梨臉色立刻冷下來,眸中的心疼消失得無影無蹤。
“方景和,你不要給臉不要臉,識相點不好嗎,你現在已經殘了,隻要你承認誹謗碰瓷向季澤道歉,我可以既往不咎照顧你一輩子。”
“況且你爺爺已經死了,為了個死人值得嗎!”
我氣出眼淚,嘶吼出聲:“不可能,就算拚死,我也要讓謝季澤和你付出代價。”
沈青梨怒極扇我一巴掌,摔門而出。
“做夢!有我在一天,你休想傷害季澤。”
我看著天花板,心中無盡悔意。
我和沈青梨的婚約本是雙方父母的玩笑話。
爸媽去世後方家落敗,爺爺帶著我撿垃圾為生。
後來,沈父因我爸對他有恩,不顧沈青梨的反對將我收為贅婿。
沈青梨認為我是想靠可憐攀上沈家,從此對我記恨在心。
我本以為可以靠真情打動她,卻沒想到婚後,她和謝季澤一見鐘情,毫不顧忌我們已經結婚。
那以後,我成了整個京市最大的笑話。
眼淚滑落,如果當初我沒有和她結婚,爺爺的勳章也不會被偷,爺爺也不會被活活氣死!
心痛至極,我渾身燒得滾燙,沉沉暈去。
意識剛恢複時,我虛弱得甚至無力睜眼。
病床有規律搖晃著,耳邊傳來沈青梨動情的呻吟。
“季澤,我們別在他床邊,他萬一醒了受刺激繼續鬧事怎麼辦?”
唇舌交纏聲響起,謝季澤聲音低沉,“那就看你舍不舍得弄死他了,他霸占你這麼多年,要不是你攔著,我怎麼留他到現在。”
沈青梨突然一聲驚呼,“不是我非要留他,他爸對我爸有恩,我爸正病著,要是知道他死了,一定會將沈氏留給我弟,那我這年的經營可就全白費了。”
謝季澤挺腰用力,“既然你不願放下他,那就留下你肚子裏的這個孩子,我要讓他替我養兒子。”
沈青梨聲音斷斷續續。
“好,都依你,他最喜歡孩子,說不定也願意消停,不再鬧事。”
胃底一陣作嘔,可我卻全身無力,隻能無聲流淚。
不知過了多久,床邊的動靜終於消失。
兩個護士進來換藥,小聲歎氣。
“你說他惹誰不好非要惹京圈少爺?”
“就是,那天拍賣會我也跟著出現場,他爺爺被帶走後竟然詐屍,謝少爺當場命人靜推氯化鉀,他爺爺死得那叫一個痛苦,聽說屍體就停在樓下停屍房,準備分解做標本呢。”
“噓,管好你的嘴,小心下一個死的就是你。”
心底掀起驚濤駭浪,爺爺當初還有救,他是被害死的!
我不能讓爺爺死後還受辱,我一定要帶走他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