抱著嫣嫣去看病時,我媽已經在ICU裏待了一天一夜。
祁鶴突然給我打電話:“你人呢?怎麼不在家?”
“都是結婚的人了,還三天兩頭往外跑,段筱棠,你什麼時候能跟希顏學學怎麼當個好女人!”
“我回家了,來給我送鑰匙,快點,希顏身子弱,受不得風寒。”
我忙得腳不沾地,有氣無力:“知道了。”
將孩子和我媽托付給護工後,我馬不停蹄趕過去。
我用鑰匙開門卻插不進去,一籌莫展之際,裏麵傳來男女曖昧不清的聲音。
寧希顏聲音破碎,嬌軟黏稠:“祁哥,要是被嫂子發現怎麼辦?你大學時候不是最愛她了嗎?”
“這些年嫂子為你守著這個家,沒有功勞也有苦勞,我雖然愛你,但我不想破壞你的家庭。”
“祁哥,當初如果娶我的人是你,結果會不會不一樣?”
“如果嫂子知道你其實不是孤兒窮學生,而是祁氏集團繼承人,一定會更加用力抓住你,我就不一樣,祁哥,我為的從始至終都是你這個人。”
祁鶴的聲音跟著響起:“她不配享受我的錢和愛。”
“這種時候,不要提不開心的人,乖,說愛我。”
“祁哥,我愛你,我愛你,我愛你......”
我雙手顫抖,不停後退。
往日種種浮現眼前。
第一次見寧希顏時我在兼職,她奚落鄙夷,調侃我撿到寶卻不自知,還當著我的麵跟祁鶴耳語廝磨。
婚後,祁鶴冷眼旁觀我找工作的窘迫,又在我懷孕之際不顧家裏困難出家。
我後知後覺,羞惱不已,將鑰匙放在門外後飛奔逃離。
當晚,我擬定好離婚協議書發給祁鶴。
“我們離婚吧,我放你走。”
不出十分鐘,祁鶴的電話追過來。
“段筱棠,你又要鬧什麼,我還俗不就是為了給你跟嫣嫣一個安穩的生活嗎?”
“我跟希顏隻是很久沒見有些情難自抑,你至於嗎?還是說,你想以這種方式引起我的注意?”
“我大學時候確實是真心對你,但是當年你做了什麼你自己心裏清楚,要不是你,希顏怎麼會嫁給那個家暴男,他可是你的學長!”
“把祁嫣嫣送來婚房,希顏因為你被家暴,這輩子都不能懷孕,讓嫣嫣喊她一聲媽媽,就當是全了她的心願。”
我愣住,握著手機的指尖用力的發白,喉嚨發緊,發不出聲音。
我不明白,嫣嫣是我生的,為什麼要叫寧希顏媽媽。
看我沉默,祁鶴聲音都夾雜了幾分冷厲:“怎麼?不願意?”
“時隔這麼多年,你還是這麼自私,我誦經念佛竟然都沒能影響你,你的業力還是那麼重。”
電話那頭寧希顏的聲音驟然響起:“老公,你對她溫柔點,別凶她,她守了你這麼多年,總會有真心。”
我怔愣許久,結婚多年,祁鶴從不許我喊他老公。
原來不是他不愛聽,隻是不想聽我喊。
祁鶴冷笑:“段筱棠,到這個份上,希顏還在給你求情,你拿什麼跟她比?”
“孩子是我的,你有什麼資格不讓她見我?”
電話掛斷,我剛進ICU看我媽,護工跑來說嫣嫣不見了。
我大腦嗡地一聲,腿軟坐在地上,顫抖著手給祁鶴打電話。
電話打過去,他不耐煩接聽:“又怎麼了?”
我焦急開口:“嫣嫣不見了!”
話音剛落,電話那頭出現寧希顏的聲音:“嫣嫣,叫聲媽媽好不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