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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別給自己找冠冕堂皇的借口了。」

我麵無表情地看著他，

「你無非就是覺得隻談了我一個太虧了，恰好林媛媛又湊了上去，你對他有了想法但又不想壞自己名聲。」

「把責任推給我你才能心安理得。」

「但人不能既要又要。」

我把簽字筆往他麵前推了推，

「簽字吧。」

「好聚好散才是我們最好的結局。」

陳景讓啞著嗓子朝我低吼，

「八年，你就真的一點舊情都不念嗎？」

「薑白染，你別忘了！」

「沒有陳家的幫扶和陳夫人的身份，你什麼都不是，更別提能研發成功！」

我手指微微蜷縮了下。

他似乎很喜歡強調「陳夫人」三個字。

就好像我應該因此對他搖尾乞憐。

我徹底冷下了臉，

「快簽字吧。」

「別人到中年落得個人財兩空的下場，別賭我舍不得，我真的做得出來。」

陳景讓的臉色一瞬間變得難看。

他什麼話也說不出。

嘴唇翕動兩下，最後一臉絕望地看著我。

良久，他低低開口:

「染染，隻要你給我一個機會。」

「我們重新開始，可以嗎？」

說到最後，他的聲音越來越輕。

甚至帶上了一絲痛楚。

如果是以前，我大概會覺得難過。

因為那個時候，我是那麼那麼地愛他。

他的一點情緒都會影響到我。

最不忍的事莫過於他難過。

可現在，我已經沒有一絲波瀾了。

「陳景讓。」

我麵無表情地開口：

「我不會再給你機會。」

「一看到你，我隻會覺得惡心反胃。」

哪天看到最後，陳景讓終於簽了字。

霞光忽然從玻璃窗落入橫在我們中間。

就像一條無法跨越的銀河。

將我們徹底隔開。

陳景讓恢複到往日冷靜的模樣，指著離婚協議裏的其中某個條款對我說，

「染染，股份比錢重......」

「不需要。」

我打斷他的話，

「股份我按市場價賣你，我隻要錢。」

年年分紅固然好。

可那也得年年有紅可分。

陳景讓垂眸，落筆的時候停頓了下，又抬眼看向我，神色溫柔，

「染染你記得婚禮當天我許的諾嗎？」

我沒有看他，也沒接話。

他自顧自開口，

「我說，我們要一輩子相愛。」

「誓言早就已經消散了，陳景讓。」

他笑笑，低頭簽上自己的名字，

「沒有也不會消散。」

「我們從頭開始，重新相愛一次。」

「好不好？」

我沒理他，隻是收好了離婚協議，

「明天早上九點，準時到。」

離婚冷靜期一結束。

我就拉著陳景讓立即到民政局領了證。

離婚證到手，我鬆了口氣。

正要離開卻被陳景讓拉住了手腕，

「染染，我會讓你重新接受我的。」

「你我早晚會複婚。」

他眼裏充斥著勢在必得。

我衝他笑笑，沒說話。

他依舊沉浸在他的世界裏無法自拔。

可我卻不會奉陪。

坐上出國的飛機上時，我將早已準備好的所有東西全部發到了網上。

當時隱忍不發，隻是怕影響分到的財產。

如今一切都已塵埃落定。

就該到我秋後算賬的時候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