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沒有。”
“昭昭,”
他打斷我,“大學時你也是這樣,越是心動越要裝作不在乎。記得那次辯論賽嗎?你明明很欣賞那個政法大學的隊長,卻硬是把他駁得體無完膚。”
我啞口無言。
林修遠太了解我,從大學開始就是。
但這次不一樣,周敘先欺騙了我,我有理由保持警惕。
“我隻是在享受這場博弈。”
最終我這樣回答。
林修遠欲言又止,最後隻是輕輕握了握我的手:“無論你做什麼決定,我都會支持你。但答應我,保護好自己。”
下午回到辦公室,我收到了一大束白色鬱金香。
沒有署名,但我知道是誰送的。
花束中夾著一張卡片:「今晚的月光,隻為你而亮。」
我忍不住微笑,隨即又強迫自己收斂表情。
這隻是賭約的一部分,我提醒自己。
周敘擅長這種浪漫攻勢,我不能輕易上當。
晚上七點四十五分,我站在會所門口猶豫不決。
理智告訴我應該轉身離開,但身體卻不由自主地向前走去。
包廂裏空無一人,隻有鋼琴安靜地立在中央。
八點整,周敘推門而入。
他今天沒有穿西裝,而是一件簡單的白襯衫和黑色牛仔褲,眼睛在看到我時亮了起來。
“你來了。”他說。
仿佛這是一件再自然不過的事。
“我隻是好奇你能把月光彈成什麼樣。”我故作冷淡地回答。
他微笑不語,走到鋼琴前坐下。
修長的手指懸在琴鍵上方片刻,然後落下。
音符如流水般傾瀉而出,比錄音裏更加動人。
他彈琴時微微閉著眼睛,睫毛在燈光下投下細碎的陰影,襯衫袖口隨著動作輕輕晃動,露出線條分明的手腕。
我不知不覺放鬆了身體,靠在沙發上閉上眼睛。
音樂像一隻溫柔的手,撫平了我這些天來的煩躁。
當最後一個音符消散在空氣中時,我才發現自己竟然濕了眼眶。
“怎麼樣?”周敘的聲音從很近的地方傳來。
我睜開眼,發現他已經站在我麵前,俯身看著我,距離近得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檀香味。
“還行。”我努力保持聲音平穩,“比之前有進步。”
他輕笑,伸手輕輕擦過我的眼角:“那為什麼哭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