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那是在和我爸聯係。
當年,家裏人一致反對我娶陳雪潔。
但我不信邪,我堅定地認為,陳雪潔是個能同甘共苦的女人。
於是我隱瞞了我首富之子的身份,打算考察她五年。
如果她順利通過考驗,那別墅豪車,都是她的。
但沒想到,我倒是被她當成孫子耍了。
現在想來,之前不少次她都露出過端倪。
比如,她總說自己沒錢,卻天天在網上買東西,包裹一到家就讓我回避,我偶然看到快遞單,是幾千塊一件的襯衫。
有一天晚上,她徹夜不歸,我找了整個小區,最終在地下車庫看到她赤裸著身子在車裏。
我敲窗,她嚇得魂都飛了,匆匆拉起衣服跳下車。
她哭得可憐,說是舊同學心情不好拉她敘舊。
我信了,還跪著跟她道歉,說我不該突然出現,嚇到她。
我信了她十次、一百次,直到信任被她用謊言一寸一寸剝光。
這時,厲小婷舔著一支冰淇淋進來了。
她嫌惡地看著我:“你怎麼還沒死啊?”
“五一放假,同學們都去國外玩了,就你這麼窮,去不起。”
“還好有陸叔叔,他最疼我了,說明天就帶我去夏威夷。”
眼前這個女孩,明明我一手帶大,我教她寫字,騎車,背九九乘法表。
她出車禍要輸血,我恨不得把自己的血抽光給她。
我以為,她是我的親生骨肉。
沒想到我是喜當爹。
而這孩子,還喊著讓我去死。
我瞪著她:“你再說一遍?”
她大喊:“爸爸去死!你死了我就有新爸爸啦!我要和你斷絕關係!”
我一巴掌甩在她臉上。
陳雪潔撲過來,把厲小婷摟進懷裏:“你瘋了嗎厲景辭?你竟然打她?”
陸亦舟更是暴怒,一腳踹過來,直直踢中我胸口。
我喉嚨腥甜,一口血被我硬生生咽了回去。
我眼神死死盯著他,卻突然愣住了。
他腳上那雙鞋——黑白拚色,金屬扣環,定製款限量版。
當年,陳雪潔把它從外頭帶回來,讓我幫她刷幹淨。
我沒想太多,就刷了。
原來,這是陸亦舟的鞋。
陸亦舟低頭看了眼鞋,故意抬起一隻腳往我臉前一湊:“認出來啦?”
他嘿嘿一笑,一腳踩在我臉上,慢慢用力碾了碾:
“不是我說,你刷得不太幹淨。你得用舌頭舔。”
我想掙紮,身上的傷卻不允許我動彈,連扭一下都疼得齜牙咧嘴。
“你——”
陳雪潔抱著厲小婷,一臉冷漠地看著我:“厲景辭,我說真的,你變了。”
“以前你多聽話啊,叫你做什麼就做什麼,從不頂嘴。怎麼現在動不動就發瘋?”
“亦舟抑鬱症很嚴重,他的願望就是看一場馬戲表演。你怎麼一點同情心都沒有呢?”
我瞪著她:“放我回去。”
她笑了:“你想得美,我們看得開心,要包場三天。”
“三天,你好好演,演好了,我就和你辦婚禮。”
“演砸了,我就讓人把你廢了。”
她挽著陸亦舟離開時,特意和馬戲團團長打了招呼:
“明天那場人體炮彈,讓他好好準備。”
我躺在地板上,大口喘著氣。
這時,微信彈出一條消息:【少爺,老爺子問,您考察完了嗎?】
我吐出一口帶血的唾液:【馬上就完。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