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清瀾的頭撞上馬車,頓時暈了過去。
再次醒來,她已經回了軍營,油燈刺得她眼睛生疼。
她費力的睜開眼,卻發現自己渾身使不上一點力氣。
這時,外麵傳來一陣小聲的爭吵。
蕭霽寒的聲音滿是不耐,
“我說過,我不愛她,我對她的好都是演的,就是為了報複蘇景珩。”
陸昭月帶著哭腔的聲音傳來,
“霽寒哥哥,你說的是真的嗎?你真的一點都不喜歡蘇清瀾,對她隻是報複嗎?”
許久之後,蕭霽寒才嗓音沙啞地說:
“當然了。不然我也不會答應你,故意讓馬車掉進護城河。”
“你看她不是昏迷了兩天兩夜嗎?這下你解氣了嗎?”
陸昭月破涕為笑,撒著嬌說:
“那你以後可不許再為了她凶我了。”
蕭霽寒答應道:
“是是是,小祖宗,我都聽你的。”
躺在床上的蘇清瀾早已淚流滿麵。
原來,就連這次馬車出事,也是他計劃好的。
她閉上眼睛,悲傷絕望委屈各種複雜的情緒交織在胸口翻湧,胸腔沉悶酸脹一片。
她不明白,蕭霽寒到底要怎樣才肯罷休。
她記得當時即將落水的時候,他的確拉著馬頭撞向護欄,但他卻又轉身護住了她。
既然要狠了心報複,讓她傷得越慘,他不就越開心嗎,何必還要多此一舉擋那一下。
明明以他的身手,完全可以躲開的。
她想不明白,默默望著帳頂流淚。
突然,眼前出現一道陰影擋住了她的光線。
她轉頭看去,隻見蕭霽寒的眼裏滿是狂喜,
“清瀾,你終於醒了,嚇死我了。”
蘇清瀾動了動嘴唇,聲音沙啞,
“你傷得怎麼樣?”
蕭霽寒揉了揉她的頭發,輕輕一笑,
“就一點小傷,沒事,怪我沒護好你。”
他說完,連忙站起身,
“你先躺著別動,我去給你端湯藥。”
蘇清瀾看著蕭霽寒欣喜忙前忙後的樣子,冷笑一聲。
為了給自己和哥哥致命一擊,他還真是用心良苦啊。
她張了張口,問道:
“你真的不累嗎?”
“累?照顧你我當然不累啊。”
蕭霽寒滿眼愛意地摸了摸她的頭。
蘇清瀾扯了扯嘴角,內心一片諷刺。
蕭霽寒。
希望真如你所說,你對我毫無一點感情,隻是報複。
否則,但凡有一點,你都會痛不欲生。
接下來的幾天,蕭霽寒一直在照顧蘇清瀾。
他每天處理完軍務就來陪著她,親自給她煎藥,喂她喝下。
明明他自己也受傷了,需要靜養,可他依然忙前忙後,悉心照顧她。
周邊人看了,都說蕭將軍愛她愛得發狂。
可蘇清瀾卻始終鬱鬱寡歡。
她知道,這一切都是假的。
他的溫柔、他的照料,不過是一場精心設計的騙局。
蘇清瀾傷好的那天,蕭霽寒看她心情不佳,為了哄她開心,帶她去了酒樓。
蕭霽寒包下了最大的包廂,對蘇清瀾關懷備至。
可蘇清瀾卻緊緊皺著眉頭,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。
直到包廂門被推開,陸昭月款款走了進來。
蕭霽寒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,
“昭月,今天我要陪清瀾,你先回去。”
陸昭月溫柔一笑,
“霽寒哥哥,我今天不是來找麻煩的,隻是想跟清瀾姐道歉。”
她走到蘇清瀾麵前,遞上一套狐裘,真誠地說道:
“清瀾姐,之前是我太胡鬧了,這套衣服送給你,希望你能原諒我。”
蘇清瀾沒接,聲音冷淡,“不必,我不會在軍營長住。”
蕭霽寒聽到這話,臉色瞬間變了。
他一把攥住蘇清瀾的手,語氣裏帶著一絲難以掌控的慌亂,
“清瀾,你這話是什麼意思?”
“我就在軍營,你以後肯定是要嫁給我的,不在這裏陪我還想去哪?”
蘇清瀾目光平靜的看著他。
她當然是想回京城,嫁她該嫁的人,陪她該陪的人。
她敷衍地說道:
“你不是要陪我回京城向我提親嗎?軍營苦寒,我以後留在京城為你生兒育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