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景白日裏都不在府邸,往日裏都同我說出去賺靈石養我。
現下看來隻不過是要為他處理魔族事宜,隨便找的借口罷了。
我手一揮,麵前瞬間出現當日撞見私情的屋子。
蕭景特意將這間屋子隱在一處偏僻角落,加了結界,卻沒料到還是被我發現了。
我踏了進去,就被滿屋的畫卷驚呆。
每一張皆是他與魔女的歡顏笑貌。
還有一筆一畫極其認真寫下的姬嫵二字。
牆上掛的詞句刺痛了我的眼。
“與君相守,白首不離。”
當年我讀了凡間的風流本子,讓他為我提詩,卻說在他們妖界,隻有夫妻才能為對方提情詩。原來在他心裏,隻有那個叫阿嫵的女子才是他的妻子。
枉我自以為與蕭景天生一對,他卻一直在此金屋藏嬌。
我翻遍屋子,才在一處機關暗室找到了本命神弓裂霞。
想到當年為蕭景丟下戰神之位,何其可笑。
如今便帶你重歸天界。
一轉頭,卻發現蕭景正笑看我。
“夫人這是在做什麼呢?這裂霞弓,夫人不是說好贈與我的嗎?怎能後悔呢?”
他大步走來,麵上笑意一點點退卻,強大魔力包裹住我,我忽覺渾身冰涼。
“夫人不會真以為你這點小伎倆能瞞過我吧,本尊早就知道你看見了,不演昨天那一出戲碼,怎能在堂堂戰神身上下藥呢?。”
我意圖驅使裂霞弓,果真渾身動不得。
“本尊也不是不念情分,等用你的神丹補全阿嫵的七魂六魄,我便允你做妾繼續留在我身邊,你是戰神,挖掉神丹死不了,隻是會殘廢而已。”
“但阿嫵嬌貴,吃不得苦,比不上你在戰場上皮糙肉厚的,以後你做小,服侍她也要萬分當心。”
他一提到阿嫵,語氣就柔了下來,仿若那女人是高高在上的九天玄女,高貴不可侵犯。
我捏緊了裂霞弓,心中冰涼疼痛萬分。
“蕭景,我神族神丹豈是你們魔族能夠染指的!”
“若你執意要取,來日我定要殺了你!”
蕭景麵色頓寒。
“敬酒不吃吃罰酒,我顧往日情麵才如此勸你,你卻如此執迷不悟,若是耽誤了修補阿嫵魂魄吉時,我就拿你陪葬!。”
“來人,將夫人帶去地牢,剖取神丹。”
魔人往我身上套了鎖魂鏈,尖尖倒刺入骨。
我四肢無法動彈,他們就生生將我拖著走。
染了一地的血。
至始至終,蕭景也沒看一眼。
地宮濕冷,魔人將我四肢釘住,挑了我的手筋腳筋,嘻嘻地笑。
“魔後可不要怪我們啊,是魔尊大人吩咐的,一定要廢了你,這樣你才會乖乖給我們剖丹。”
“什麼魔後,等姬嫵大人修補好魂魄,她也隻能當個洗腳婢,畢竟這魔界誰不知道,姬嫵大人是魔尊的心間寵,若不是為了姬嫵大人,魔尊大人怎會娶她。”
魔人拿刀貼上我麵頰,淫笑。
“不過嘛,你也生了一張好皮囊,魔尊既然不要,你不如服侍我們兄弟幾個,也讓我們嘗嘗戰神是什麼滋味。”
“你們敢,我可是戰神!”
鎖魂鏈緊緊將我困住,我欲動,倒刺便紮得更深,衣衫驟然撕裂。
魔人欺身而上,鉗製住我,瘋狂在我身上淩辱、叫罵。
“我是戰神,等我回了天界,一定會殺了你們!”我拚命抵抗,他們卻動作更甚。
“什麼戰神,還不是淪落為我們的玩物,哈哈哈哈。”
意識模糊間,一妖嬈豔麗的女子朝我走來,她看著我身上遍布青紫,笑意盈盈。
“呀,這不是堂堂戰神大人嗎?”
“撫玥,你怎麼這麼賤啊,若是讓蕭景見到你如今這番模樣,隻怕會惡心嘔吐吧。”
這女子正是畫卷中的人,蕭景的心上人,我看著這張豔麗的麵容隻覺得惡心。
“你大婚之日看見了我與蕭景纏綿,感覺怎麼樣啊,我本不願在你麵前演活春宮的,但是蕭景說這樣更有情調。他可是整整與我纏綿到後半夜,若不是我實在禁受不住,隻怕他根本不會回婚房。”
姬嫵捏著我的臉。
“對了,他還說,戰神真是沒滋味,還不如妓子。”
我身子顫抖不止,淚水早已流幹,神丹在胸口微微發亮。
我雖然被蕭景下了藥,但戰神的內力何其強大。
我拚盡全力朝姬嫵打去,她竟然分毫不動,臉上笑意更甚。
隻聽一聲嬌呼,她虛弱躺在蕭景懷裏。
蕭景怒不可遏,一巴掌朝我扇去,我生生吐了幾口血。
“賤人!誰準你傷了阿嫵,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皮糙肉厚。阿嫵嬌弱,你卻心狠至此。”
“毒婦!”
姬嫵柔弱伸手撫上蕭景的臉:“不怪她,是我過錯,她已經嫁給了你,是我太過愛你,要陪在你身邊,她一時嫉恨…”
“什麼過錯!”蕭景抱緊她,眉眼緊張不已。
“阿嫵,我愛的是你,你沒錯,她對你下狠手,你卻如此心軟,叫我心疼。”
“可是,你已經與她成親…”
“什麼成婚!”蕭景厭惡地看著我。
“等奪了她的神丹,我就休了她,與你大婚,宣揚三界,阿嫵你才是我心中的妻子,隻有你才配站在我身邊。”
胸口處驟然一陣疼痛,神丹被硬生生剝離,我疼痛得幾欲裂開,吐血不止。
蕭景卻連看都不看我一眼,隻是冷漠做著一切,姬嫵得意地掠過一絲笑。
意識漸漸模糊,心中恨意漸漸燃起。
他們以為我廢了,可是卻不知天界戰神即便沒了神丹、沒了裂霞弓,也不會輕易被摧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