客廳裏燈火通明,程雪薇穿著華麗的婚紗站在鏡子前,旁邊圍著季臨淵的服裝設計師。
“季太太,您穿這身真的太合適了,季先生有您這麼美的太太真是他的福氣!”
程雪薇站在鏡子前,滿意地打量著自己身上的婚紗,臉上的笑容燦爛得刺眼。
她比了比自己腰的輪廓,略帶嬌羞地說:“腰這裏可以鬆一點,你懂的。”
設計師忙點頭記錄,不停奉承著:“雙喜臨門!恭喜您呀季太太!”
我的關門聲驚動她們,程雪薇轉身給我展示昂貴的婚紗,上麵隨便一顆珍珠,就抵得上我母親一天的治療費。
“好看嗎?全手工製作的,臨淵說隨便我挑,錢不是問題。”
“嗯,好看。”我懶得與她爭辯,準備回自己房間,卻發現門被鎖得嚴嚴實實,打不開了。
“臨淵沒告訴你以後那裏就是我們的婚房嗎,你的垃圾都扔到門口狗窩裏了。”
我心中一緊,搖了搖頭,“我差點忘了。”
“姐姐應該長點記性的,什麼都不要和我搶,否則......”
程雪薇眼神一閃,測量的軟尺突然塞進我手裏,親昵地說:“聽說姐姐很會照顧人,量尺寸這種事做得很拿手吧?"
我抬起頭,果不其然看見季臨淵站在旋轉樓梯上。
他一身正裝,漫不經心地解開領帶:“按雪薇說的做。”
我身上的寒氣未散,手還凍得紫紅,拿軟尺的時候抖個不停。
好不容易貼上程雪薇的腰間,她推開我的手,提起裙擺,露出她的高跟鞋:“不對,這雙鞋不合腳,你幫我量一下。”
我怔在原地。
季臨淵催促道:“別浪費時間,你不是最會伺候人了嗎?”
我麻木地蹲下,手托著程雪薇的鞋,她突然狠狠踩了下來,我一時疼得失了聲,被迫跪在地上,想抽走卻使不上力氣。
“快點呀。”高跟鞋在我手背碾過,三秒如在地獄一般漫長,程雪薇彎下腰,假裝掃了掃鞋上的臟東西,笑眯眯地對我說:“你媽媽的喪葬費還需要錢吧,不要惹我不高興哦。”
我心中一驚,想伸直的膝蓋又彎了下去,忍著手背鑽心的疼痛,將軟尺從左拉到右,“22.1......”
程雪薇收回腳,獎勵似的拍拍我的頭,笑道:“麻煩姐姐啦。可以再幫我提裙子看看婚紗照的效果嗎?我腳崴了自己不太好走呢。”
這不是問句,而是命令。
我垂下頭,雙手捧起程雪薇的裙擺,婚紗的重量壓得我肩膀生疼。
季臨淵也有點意外我這麼聽話,但他隻是挑了挑眉,沒說什麼。
程雪薇故意走得極慢,每一步都像是在炫耀她的勝利。
我專注去攬婚紗的裙擺,防止掉落的白紗被踩到或者蹭臟。
突然,有什麼尖銳的東西踹在我的胸口,無力的手指被甩開,我整個人天旋地轉,失去重心踩空。
程雪薇的驚叫傳入耳中,她撲進季臨淵懷裏,對他驚慌地哭道:“臨淵,她想把我推下去!”
我重重地摔在樓梯上,劇痛從背部傳來,眼前一陣發黑。
程雪薇的哭聲在耳邊回蕩,夾雜著季臨淵憤怒的咆哮:“你怎麼這麼惡毒!小雪要是出了事,我讓你全家陪葬!”
我嘗試驅動身體,疼得幾乎動不了。
季臨淵快步走下樓梯,將程雪薇護在身後,眼神冰冷地俯視著我:“池寧,你到底還要害死多少人才罷休?”
我張了張嘴,喉嚨裏隻能發出痛苦的嗚咽。
程雪薇趁機哭得更委屈:“臨淵,我真的好怕......她一定是嫉妒我,嫉妒我們即將結婚......”
季臨淵眉頭緊鎖,見我淒慘的樣子,朝我走了過來。
我軟軟地抓住他的褲腳,試圖辯解:“不,不是......”
眼看季臨淵產生些許惻隱之心,程雪薇立刻捂住小腹,臉色蒼白,啜泣道:“臨淵,我肚子好痛!”
季臨淵臉色大變,立刻扶住她,聲音溫柔得讓我感到陌生:“別怕,有我在。醫生馬上就到。”
我躺在地上,疼痛讓我幾乎無法呼吸,季臨淵的眼神裏卻沒有一絲憐憫,他甚至沒有多看我一眼。
程雪薇趴在季臨淵懷裏哭訴:“她為什麼要這樣對我?我們的孩子會不會有事啊嗚嗚嗚!”
季臨淵輕聲地安慰:“沒事的,我來處理。”
他轉身對趕來的管家說:“把她關到地下室,沒有我的命令,誰也不許放她出來。”
我被兩個保鏢拖走,掙紮著回頭,看到程雪薇在季臨淵懷裏露出得意的微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