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還是在婚禮那天,許母親自給她戴上。
說是許家的家傳,隻給兒媳的。
可在第二天,許山河就親自取走了這條項鏈,隻因為他心中認定自己的妻子是江如畫。
“伯母,我不能要。”
蘇錦繡急忙拒絕。
一聽這話,許母頓時冷了臉質問:“怎麼,嫌棄老婆子的東西晦氣?”
“沒有,沒有。”蘇錦繡連忙哄著。
許母臉色緩和一些,又板著臉說:“那還不快點戴上。”
見蘇錦繡戴上了項鏈,許母這才喜笑顏開,輕拍著蘇錦繡的手背說:“戴上了,就不準摘下來,明白嗎?”
蘇錦繡鄭重地點了點頭。
許母又絮絮叨叨講了一大堆,無一例外都是讓蘇錦繡好好照顧自己的,臨行前還給蘇錦繡塞了張不記名黑卡說:“之前給你的,你在拍賣會花完了。這張卡裏的,隻準你自己花。”
“你身子弱,可得對自己好點。”
蘇錦繡拗不過許母,接下黑卡後,鄭重說道:“媽,保重身體。”
這一句,也讓許母落淚。
她站在許宅門口,目送蘇錦繡遠去。
離開許家老宅沒多久,手機鈴聲來電提示想起,看見是許山河打來的,蘇錦繡直接掛斷。
電話沒再響起,但短信發了兩條過來。
【你在哪?】
【我想見你。】
瞧見這兩條消息,蘇錦繡嗤笑一聲。
她很篤定,這兩條短信,絕對不可能是許山河能發來的。
更大的可能是沈瑤代發的。
甚至,目的也隻是把自己喊過去,再一次羞辱自己。
可惜啊,她不會三番五次上當。
蘇錦繡打開車門,啟動車輛。
街道上,火紅色的汽車如同一道火舌,呼嘯而過。
穿出市區後,蘇錦繡中途停了下來,她隻將許母一人的通訊信息同步到新手機,而後取出舊手機卡直接掰碎扔在荒郊野外。
紅色的裙擺在風中獵獵起舞。
如同一道升騰的火焰,蓬勃燃燒著。
駐足片刻,蘇錦繡最後回望一眼身後的繁華都市,坐上車,一腳油門邁向未來的廣闊天地。
從今往後,各自安好。
......
醫院。
如蘇錦繡預料一般,沈瑤放下手機,對著躺在病床上的許山河說道:“她沒有回消息。”
“那就好......”
許山河的話呢喃不清。
他的目光渙散,眼前仿佛浮現一個女孩的模樣,那是他曾經最愛的人,可隨著女孩的麵容不斷變化,最終成了蘇錦繡。
人非草木,孰能無情。
蘇錦繡三年的陪伴,讓他不可避免的動了心。
可命運給他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,他患上了罕見的癌症,沒有能夠抑製的特效藥,時日無多。
更主要的是,他不確定蘇錦繡是否愛自己。
畢竟最開始她已有喜歡的人。
現在,都不重要了。
許山河忽然覺得這一輩子也挺圓滿的。
他沒注意到沈瑤悄悄離開了病房,著急地撥打著蘇錦繡的電話。
但無一例外,都是冰冷的機械電子提示音。
與此同時。
病房中,許山河的手垂了下來。
設備警報聲不斷響起。
隨之響起的,還有病房隔間的嘹亮嬰兒啼哭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