過了兩日,顧維風遣人送來了一條水藍色的禮服裙,還給留了張字條:
“今晚有個慈善晚宴,穿上它跟我去宴會。”
陸以玫愣在原地。
自從五年前開始,顧維風就幾乎沒有攜她出席過重大公開場合,每次都是帶自己的秘書或者是情人,這次怎麼會......
如果換做是之前,陸以玫一定會開心得上躥下跳。可如今她心已死,顧維風帶不帶她出席宴會,對她來說已經不重要了。
傍晚時分,顧維風來接她了。
看到妝容精致,身材姣好的陸以玫時,顧維風的心跳漏了一拍。
他無法不承認,陸以玫是他見過的最美的女人,當年對她心動,或多或少也有容貌的因素在。
陸以玫剛準備拉開後座車門時,車窗緩緩下降,露出了許亦橙笑得燦爛的臉。
她故意挽緊了顧維風的胳膊,裝作歉意地開口:“後座我和維風坐滿了,辛苦你坐副駕了。”
顧維風看她一眼,語氣冷漠:“副駕駛才是你的位置。今晚我喊你來是讓你當保姆,服侍好我和亦橙的,不屬於你的東西不要癡心妄想。”
陸以玫愣了一瞬,不禁苦笑著在心裏罵自己,
今時今日你還在幻想得到他的愛,怎麼可能不遍體鱗傷呢?
她順從地點點頭,“我知道了。”
顧維風本以為她會難過地爭辯,卻沒想到她竟然這麼溫順,他的心臟突然抽痛了一下,他感覺有什麼東西正在脫離他的掌控。
慈善晚宴還沒開始,宴會廳裏的每個人都各懷心思地跟別家寒暄。顧維風帶著許亦橙到後台準備,留下她一個人在現場,毫無社交欲望的她在這裏顯得格格不入。
四周的人總是時不時看向陸以玫,竊竊私語的聲音讓她感覺很不自在。
她接過服務生送過來的香檳匆匆逃到角落坐著,這種莫名其妙成為焦點的感覺實在是讓她呼吸不上來。
有兩個女生背對著陸以玫,剛好就在討論她的事情。
陸以玫悄悄湊近了些,她聽見其中一個女生說:“你看到陸家千金那個禮裙沒?我記得那是一個法國設計師手工縫製,全世界隻有一條。”
“對啊,我記得當時顧家公子顧維風買下來送給他的小情人了吧?怎麼會出現在她身上啊?”
“還能為什麼,肯定是別人不要的東西給她了唄。”
難怪陸以玫一進來,所有人都在小聲討論她,難怪顧維風會突然給她送東西,原來是因為這是許亦橙不要的。
宴會的大門突然打開,顧維風牽著許亦橙的手款款走來。
許亦橙身上的高定禮裙鑲滿了閃鑽,在燈光下熠熠閃耀。顧維風一臉寵溺地牽著她走向大廳中央,全場最亮的燈光追隨著他們的步伐,好一對般配的佳人。
這無疑是當眾羞辱陸以玫,她隻覺得臉燙得離譜,四周的議論聲幾乎要將她淹沒。
“那個不是陸家千金嗎?我記得她跟顧維風是青梅竹馬啊,怎麼會這樣?”
“青梅竹馬又怎麼樣,還不是比不過天降。”
“什麼天降啊,那女的隻是顧維風的情人,陸以玫才是正牌女友。但現在看來,正宮還比不過一個小叁呢!”
“你們不知道嗎?聽說陸以玫以前出軌了,所以顧維風才這麼對她,也是她活該。”
“我要是能跟顧維風在一起,巴不得馬上嫁給他,陸以玫真是不識好歹啊。”
......
陸以玫無力地躲在角落裏不敢發出一絲聲音,試圖降低她在眾人眼中的存在感。
偏偏顧維風點了她的名,讓她在眾目睽睽下給許亦橙擦鞋。
陸以玫渾身都在抗拒,顧維風湊近她耳邊,小聲:“你也不想五年前的視頻,被當眾放出來吧。”
她一下紅了眼,死死咬著嘴唇不讓自己哭出來,她蹲下用裙擺給許亦橙擦了擦並沒有任何汙漬的鞋尖。
許亦橙笑得偽善,“辛苦你了哦,以玫。”
顧維風用隻有他們三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:
“我就是要你知道,一個被別的男人玩過的女人,隻配用別的女人用過的東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