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以玫本想著回家收拾一下自己的東西,畢竟是移民,還是有很多東西需要準備的。
可她沒想到剛進門,顧維風的巴掌就扇了過來,她的嘴角腫得出血。
顧維風看著她臉上的巴掌印,眼裏閃過一絲慌亂,但很快就恢複正常了。
陸以玫捂著紅腫的左臉,憤怒地問:“幹什麼?”
顧維風將一束開得正好的百合甩到她臉上,大聲嗬斥:
“你還有臉問我怎麼了?你明知道亦橙百合花粉過敏,你還買百合花回來,是不是存心想要她命?”
“我什麼時候買過百合花回來了?自從你說你不喜歡鮮花之後,我有多久沒有買過花回家了?你心裏難道沒數嗎?”
本以為這番話出口後,顧維風能恢複些理智,卻沒想到他根本不聽她解釋,隻一味地給她安加罪名。
“除了你,這個家還有誰敢明知亦橙過敏還買花回來?我真是沒想到,你居然這麼狠毒,過敏會死人的你不知道嗎?”
陸以玫的肌膚上開始泛紅,冒出大大小小的紅疹。
她自嘲著笑著,不斷用手撓皮膚上的紅疹,她抬眼看向顧維風,眼中一片悲涼,
“顧維風,你還記得我也百合花粉過敏嗎?”
看著她身上的過敏症狀,顧維風瞬間僵在原地,他竟真一下忘了陸以玫也是百合花粉過敏。
高中時,顧維風不知道陸以玫百合花粉過敏,給她買了好大一束百合放在房間裏,結果導致她差點休克,在醫院住了一個星期。
顧維風急紅了眼,握著她的雙手一個勁兒說對不起,說保證從今往後都不會忘記,也不會讓她的身邊出現任何跟百合相關的東西。
如今卻......
可明明是許亦橙親口告訴他,陸以玫買了百合花回來放到她的房間。許亦橙沒有陷害她的理由,那唯一的可能隻能是......
想到這,顧維風的臉色冷下來,他冷笑著看向陸以玫:“這又是你的苦肉計吧?以為你也會過敏我就不知道是你存心害她嗎?”
“你最好祈禱亦橙沒事,否則我要你付出雙倍的代價。”
陸以玫麵色漲紅,過敏導致的窒息感讓她忍不住用手撓自己的脖子,白皙的肌膚上留下一道道紅色的抓痕。
顧維風將她帶到陽台,讓她跪著,直到許亦橙痊愈。陸以玫不可置信地轉頭看他:“我都說了不是我做的,為什麼還要我跪?”
他滿臉的不耐煩,一腳踹在她關節上。突然其來的動作讓她雙腿一屈,膝蓋重重地砸在地麵上,有一瞬間她感覺自己的骨頭都要碎裂了。
“到這個份上了還嘴硬,跪倒亦橙好起來為止,別想耍花招。”
說完,他轉身離開了。
陸以玫因為過敏的反應根本沒法穩住身形,直直摔倒在地板上。被命令守著她的幾個傭人被嚇得臉都白了,連忙給她拿來過敏藥喂她,再將她帶回房間。
顧維風到底也沒有再為難她,隻是吩咐傭人看好她,不準她踏出家門半步。
陸以玫從昏睡中醒來時,發現有一百多條的未讀信息,無一例外都是許亦橙給她發的。
她自虐般一張張照片看過去。
第一張,顧維風皺著眉趴在許亦橙的病床前小眯,緊緊握著她的手不鬆開;
第七張,一碗熱氣騰騰的小米粥,是顧維風親自熬的;
第十五張,顧維風滿眼溫柔地給她梳頭發,還配合著做了好幾個鬼臉;
第三十四張,許亦橙的左手腕上帶著一串佛珠,是無論陸以玫怎麼好說歹說,他都不願意摘下來給她戴一下的那串;
.....
每一張照片都在提醒著陸以玫,她到底有多像個笑話。
她疲憊地拉黑了許亦橙的微信,翻找出行李箱開始收拾東西,順便給秘書發了個信息,讓她加急辦理移民簽證。
片刻,助理回複:“陸小姐,您的移民簽證已加急辦理中,最多一個星期就能生效。”
陸以玫翻找出一本厚厚的相冊,裏麵記錄了她和顧維風從小到大,從朋友到戀人的每張照片。
照片裏的她一臉幸福地看向鏡頭,顧維風滿眼愛意地側頭看向她,她不禁想著,原來誓言隻在相愛時作數。
她將這些年來的照片和顧維風送她的禮物通通拿到陽台一把火燒掉。
濃烈的火光帶走了二十年的回憶,也帶走了陸以玫對顧維風僅剩的愛意。
從今往後,陸以玫不再愛顧維風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