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硯洲以為林晚棠出院後會跟自己大吵大鬧,可沒想到她卻變了,安安靜靜,再也沒有做過多餘的小動作。
曼聲偶爾逗一下她,她也隻是淡淡地順著話回應一兩句。
她扔了很多東西,又買了很多東西。
平時不是發呆,就是一個人呆在房間畫畫。
陸硯洲捉摸不透她,隻是默默地叫秘書往她的卡裏打錢。
陸硯洲猜也許她是想開了,不再糾結於過去。
婚禮司儀提醒陸硯洲準備稿件,分享與曼聲相戀的點滴。
可奇怪的是,腦海中第一個浮現的竟是第一次看到林晚棠的微笑,那笑容如同春日裏的暖陽,溫暖而明亮。
緊接著,又想起讓她捐腎時,她臉上那瞬間的震驚與不可置信。
陸硯洲兄弟打趣說這就是婚前恐懼症。
男人嘛,即將步入婚姻的墳墓,一輩子隻對著一個女人難免會害怕。
這個時候心猿意馬再正常不過。
他們篤定陸硯洲的靈魂伴侶是林曼聲。
結婚前有個重要的會議,陸硯洲著急地翻找著他的衣櫃,“曼聲,你有見我的藍色暗紋襯衫嗎?”
林曼聲湊過來,輕聲問:“長什麼樣的?”
陸硯洲焦急地說:“上次和你去巴黎旅遊買的那件,普魯士藍底黑白波點的。”
林曼聲動作一滯,淡淡地說:“我和你沒有去過巴黎。”
陸硯洲愣住,隨便拿了一件白色的襯衫套上,吻她的額頭,說了句“沒什麼”,就匆匆離開了。
和他去巴黎的人是林晚棠。
陪他去看香榭的落葉,泛舟塞納河,逛畫展的是林晚棠。
正在發呆的陸硯洲,突然看到街上,林晚棠和一個男生並肩而走。
林晚棠的頭發上不知沾染了什麼東西,男生笑著幫她擦幹淨。
兩人的動作默契而自然,看起來十分登對。
陸硯洲心底猛地一痛,卻終究沒有讓司機停車。
陸硯洲婚禮當天,林晚棠很早就起床了。
兄弟團鬧新娘的環節在陸家舉行,林晚棠喝水時,正好看到陸硯洲受罰。
平時清冷矜貴的陸硯洲,此時被姐妹團逼著喝可樂,模樣有些狼狽。
在新娘房找鞋子是鬧新娘的最後一關,林晚棠聽到陸硯洲大聲念著永遠愛林曼聲的誓言。
婚車在簇擁下開往酒店。
與此同時,林晚棠也拖著行李走出陸家。
她最後看了一眼這座熟悉的房子,手中拿著取回來的移民證,堅定地邁向前方,打車前往機場。
以後,永無歸期。
婚禮現場,陸硯洲總是有些心神不寧。
他看著林曼聲,卻在恍惚中,把這張相似的臉當成了林晚棠。
交換戒指的環節,管家突然出現,悄悄在他耳邊說了一句話,陸硯洲臉色大變,瘋了一樣衝出了婚禮現場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