仁和醫院內部有個“最慘孕婦排行榜”,我的名字永遠猩紅置頂。
全科室都知道,顧言州的白月光醒一次,我的孩子就死一回。
第一次停胎時,顧言州在給蘇蔓挑訂婚戒指。
第二次宮外孕大出血,他在巴厘島籌備訂婚驚喜。
第三次試管剛著床,他看著病危通知書冷笑:“正好省了墮胎的錢。”
當妊娠28周的胎兒終於停止心跳,我摘下無名指上的婚戒,發了一條朋友圈:“已離婚,從此我與顧言州一別兩寬,各生歡喜。”
發完,我一頭紮進了導彈秘密研究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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和顧言州結婚七年,我們一直沒有辦婚禮。
他一直說公司忙,等到我什麼時候生下孩子,他就給我補一個婚禮。
我很喜歡孩子,也很想做一個媽媽,因此,每一次我們都沒有做措施,我一直以為,他也是期待一個孩子的。
直到我第四次流產,親眼看到他在病危通知書上簽字,語調冰冷:“正好,省了墮胎的錢。”
“就為了一個婚禮,你這麼拚命生孩子,真是讓人惡心。”
“醫生說,蘇蔓這一次醒來不知道能撐多久,我打算跟她辦場婚禮,你放心,不領證,隻是滿足她的心願。”
說完,他不顧要推進手術室的我,毫不猶豫轉身離開。
手術結束後,我收到了蘇蔓的短信:“對不起啊江離姐,都怪我的病時好時壞,我也不知道清醒的日子還能有多久,你不會怪我吧?”
換做以前,我一定會問顧言州,是不是蘇蔓每次醒來,你都要滿足她所有的願望。
可是這一次,我什麼話也沒說,隻是撫摸著小腹發呆。
顧言州的信息也發過來:“你放心,等這次婚禮結束,我就回去給你一個婚禮,以後別拿孩子當工具了。”
他發給我一段視頻,畫麵裏,蘇蔓穿著潔白的婚紗走出來,歡快的在他麵前轉了個圈:“言州哥哥,好看嗎?”
顧言州寵溺地笑了笑,摸摸她的頭:“好看,你穿哪個都好看。”
蘇蔓又去換了一個,顧言州同樣說好看。
視頻看完,顧言州問我:“這兩套你挑挑,哪個更適合蘇蔓。”
我記得剛領證的時候,我也曾主動在顧言州麵前穿過婚紗,他當時隻是冷漠地抬起頭:“我說了沒時間辦婚禮,你還要不要臉?”
我當時臉色煞白,還以為是我的舉動給了他太大壓力。
可是現在看來,他所謂的“沒時間”,隻是對我。
他也隻會對我說不要臉。
我刪掉顧言州的微信,撥通了導彈項目負責人的電話:“您上次說的東導彈項目,我還可以參加嗎?”
電話那邊傳來蒼老的聲音:“你改主意了?咱們這個項目保密級別很高,可能幾十年都不能和外界聯係,上次不是說......”
“孩子沒了,”我簡短道,“我離婚了。”
老教授歎了口氣:“你受苦了,來吧,項目需要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