教授給了我三天時間跟身邊的人告別,但我想了想,似乎沒有特別需要告別的人。
父母從小就偏心妹妹,又一身傲骨,覺得我高攀顧氏集團總裁,不屑與我來往。
至於朋友,或許以前還有,但自從結婚後,顧言州就不讓我跟她們多聯係。
我輕輕歎一口氣,跟顧言州結婚這幾年,我實在失去了太多。
隨手翻著朋友圈,卻忽然看到蘇蔓發了一張婚紗照。
照片裏,她和顧言州穿著婚紗西服,兩人鼻尖相對,笑得甜蜜。
蘇蔓配文:“要和從小喜歡的哥哥結婚啦,希望我醒著的時候,永遠都有哥哥陪伴。”
我輕輕歎了一口氣。
七年前,在我和顧言州領證那天,蘇蔓突然生了一場怪病,一直昏迷不醒,即便醒來,也隻有一兩個月的時間。
顧言州答應她,會在她有限的時間裏,時刻陪著她。
即便每一次,他都剛剛失去一個孩子。
我壓下心中的痛楚,摘下手上的婚戒。
流產那麼多次,第四次有孩子已經足夠僥幸,以後,我不會再有孩子了。
第二天一早,我收到了顧言州的短信:“原本還想給你解釋一下昨晚為什麼沒回來,但你居然拉黑我。”
“蔓蔓清醒的日子還能有幾天?你非要跟她計較這些嗎?”
我沒理他,把他的號碼也拉黑了。
沒多久,另一個電話打來,是蘇蔓的。
我想,跟顧言州說清楚也好。
可我剛接起來,電話那邊就是暴怒:“你有完沒完?不就一個婚禮?我不都說了以後會補給你的嗎?”
我平靜的說:“我們離婚吧。”
顧言州顯然愣住了,很久都沒有說話。
可是蘇蔓的聲音傳了過來:“言州哥哥,這個螃蟹好難剝,你剝給我好不好?”
顧言州幾乎是立刻掛斷了我的電話:“有什麼事等我和蔓蔓的婚禮結束之後再說。”
顧言州從來沒給我剝過螃蟹,他說他螃蟹過敏不能碰,他說我喜歡吃的東西很繁瑣。
“就那麼點肉有什麼好吃的。”
原來隻要是蘇蔓,他的過敏也能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