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在我不安的眼神下緩緩打開盒子。
裏麵裝著幾塊組織殘留。
時間過得太久,已經變得有些發黑。
“胚胎被損壞得太嚴重,隻能找到這些。”
我空洞地盯著,知道這就是我還未出世的孩子。
他還那樣小,身體也才初具人形,就被殘忍抹殺。
我和孩子遭受慘無人道的折磨時,邵連濯卻在因林幼璿懷孕而滿心歡喜!
我懷著滿腔的怨恨回到那個已經不屬於我的家。
邵連濯正舉著湯勺,滿目溫柔地哄著懷中的林幼璿喝湯。
看到我回來,他皺了皺眉沒說什麼。
而林幼璿則猛地從邵連濯懷中起身,小聲地向我解釋她不舒服,邵連濯隻是在照顧她。
她眼中一閃而過的狡黠,讓我隻覺得好笑。
我收回視線,推著輪椅向客房走去。
林幼璿忽然“咦”了一聲,一把搶過放在我膝蓋上的小盒子。
“這是什麼?”
“還給我!”
我焦急地伸手,輪椅瞬間失去平衡,摔倒在地。
我疼得渾身冒汗,林幼璿卻不懷好意地勾起嘴角,裝作無辜地說:
“姐姐,我隻是想看一看。”
“不就一個破盒子,有什麼好護著的?”
邵連濯警告地瞪了我一眼,示意林幼璿打開盒子。
“啊!”
“這是什麼?好惡心啊!”
林幼璿嫌惡地將盒子砸在地上,
我哭喊著求她停下,她卻置若罔聞。
隻能眼睜睜看著,卻什麼也做不了。
半晌,林幼璿,
“姐姐,你身上怎麼會帶著這麼惡心的東西?真是嚇死我了。”
我哭得說不出話,艱難地向孩子的方向爬去。
眼見我顫抖著手,邵連濯一臉反胃地踢開我的手掌。
“你不嫌臟?”
說完皺著鼻子將盒子丟進垃圾桶,摟著林幼璿的肩進了臥室。
我狼狽地爬上輪椅,將邵連濯這些年送我的情書全部撕碎。
我和他於幼年相識,年少相愛。
他每年都會在我生日當天,為我寫下一封情書。
距今已經攢了12封。
可他今年隻記得不能讓林幼璿受委屈,忘了今天是我的生日,也是我們的結婚紀念日。
一封微折的信從碎紙中掉落。
我用一種怪異地姿勢撿起,上麵寫著――
【不要嫁給邵連濯,否則你會死無葬身之地】
字跡混亂潦草。
從前我對信上的內容不以為然,
一年的時間卻足夠讓我徹底相信。
第二天,我醒來時邵連濯和林幼璿都不在。
桌上靜靜放著一封粉色的信。
是邵連濯的字跡:
【生日快樂】
已經麻木的心臟仿佛被鈍器狠狠剜過,痛得連呼吸都變得異常艱難。
淚水大滴落在信紙上。
我抹掉眼淚,沒有任何猶豫地將信紙扔進垃圾桶。
轉身去了酒店。
後麵兩天,邵連濯都沒有發現我不在家。
林幼璿換了新的小號加我,
給我發了一段5分20秒的錄音。
每一秒都是邵連濯在對她說“我愛你”。
我將音頻來回聽了十幾遍,反手把她拉黑。
下一刻,邵連濯的信息突然跳出。
【明天到墓地來。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