邵連濯的父母在婚禮結束後三天,被入室盜竊的小偷亂刀砍死。
凶手當晚就被抓捕歸案,判處死刑。
但我沒想到邵連濯會將一切罪責歸到我的頭上。
我怔愣望著他扭曲變形的臉,片刻才找回自己的聲音。
“......既然你這麼恨我,那我們離婚吧。”
聞言,邵連濯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。
“離婚?你想都別想。”
他拿出手機,撥通電話。
“讓他們進來吧。”
我還沒反應過來他是什麼意思,
十幾個記者衝進門將病床圍成包圍圈。
“紀女士,我們是京市媒體的記者,請問您對前幾天網絡上關於您的裸體直播有何看法?”
“有網友說您是因為私生活不檢點才遭綁匪淩辱,方便回應下嗎?”
“紀女士,您的視頻在網絡上廣泛傳播,此事會影響您和邵先生的感情嗎?”
“邵先生一年前因救您才退出配音圈,如果您真的是因為不檢點而遭綁架,您這樣做對得起邵先生,對得起邵先生的粉絲嗎?”
惡毒的話語向連珠炮彈一樣砸向我。
眼淚再也止不住地簌簌流下。
我撐起破爛的身子,試圖逃離這個是非之地。
身體卻重重摔倒在地。
林幼璿不知何時出現在我身邊。
她驚叫一聲,裝作扶我起身,
一把扯開我的衣服,露出下麵大片的痕跡。
我痛苦大喊,伸手想將衣服拉上。
可我忘了,我的手臂被綁匪啃咬得深可見骨,早就抬不起來了。
記者不顧我淒慘嘶吼,興奮地將鏡頭對準我絕望的臉和滿身瘡痍。
我像一條不能翻身的死魚,任由他們肆意踐踏。
邵連濯終於看夠了我的可憐,脫下外套蓋在我的身上。
明明他是這一切的始作俑者,卻能在鏡頭前裝出一副深情的模樣。
“小初不管變成什麼樣,我愛她的心都永不會變。”
淚眼朦朧中,邵連濯的背影仿佛像以前一樣可靠。
但這個人,我卻再也看不懂了。
他沉聲道:
“這裏是醫院,如果你們不想被警察帶走,就趕緊滾。”
當事人發了話,記者像潮水般四散退出去。
林幼璿咬著唇,委屈開口:
“對不起啊語初姐姐,剛才我是想幫你的,但是你一直掙紮,所以我才不小心將你的衣服扯開。”
說到後麵,她的聲音開始哽咽:
“都怪我,你罵我吧姐姐,都怪我好心幫了倒忙。”
我冷冷看著她做戲,心裏泛起惡心。
“我不是你姐姐,你不必這樣叫我。”
邵連濯蹙起眉頭,厭惡地掃了我一眼。
“真是不識好歹!”
他輕柔抹掉林幼璿的眼淚,公主抱起她,頭也不回地大步離開。
我忍著身體的劇痛,撥通電話。
“我這裏有一單價值千萬的活,關於你的,接嗎?”
得到對方肯定的答複後,我又聯係了國外的朋友。
告訴他我會在半個月後飛往國外,麻煩他幫我找好治療手部的專家。
做好這一切,我無力地癱倒在地。
網絡上的輿論比我想象中來得更快。
不出一天,我滿臉淚痕、狼狽摔在地上的正臉高清照被快速流傳。
我的所有社交平台被網友衝垮,評論區全是我被淩辱時的直播截圖。
謾罵、譏諷聲鋪天蓋地地向我襲來。
【全網在線等‘連初’夫婦離婚】的熱搜很快爆了。
邵連濯在熱搜下高調回複:“不會離婚。”
他表現得越是“癡情”,網友對我的不檢點越是憤怒。
我每天都會收到各個地方寄來的恐嚇快遞。
手機裏也全是以我的模樣p成的各種不堪的床照。
麵對流言,我沒有回應一句。
而邵連濯的深情人設已經在網友心中立下,他懶得再裝,後麵幾天都沒有出現過。
反倒是林幼璿找到了我的聯係方式,
時不時會給我發一些邵連濯陪在她身邊的照片挑釁。
我自嘲一笑,默默將證據保存下來,隨後將她拉進黑名單。
一周後我獨自辦理出院,醫生將一個小盒子遞給我,麵露不忍:
“邵太太,這是警方讓我轉交給你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