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過了多久,傅寒洲想要站起來卻沒注意到他蹲坐時間過長,蹲到腿麻眼花,沒站穩反而直挺挺往床上倒去。
恰在此時,虞昭的杏眸張開,黑亮的瞳眸倒映出傅寒洲的狼狽模樣,她的身體反應比腦子快,單手撐住直挺挺砸向她的傅寒洲:“夫君?”
傅寒洲半夜發癡被正主逮個正著,尷尬得想要拔腿就跑。
奈何落在天生神力的虞昭手裏,她隻需輕輕一抓,傅寒洲就掙脫不開她的桎梏,聲音沙啞地懇求道:“娘子,鬆開我。”
虞昭一推一拉再一按,不讓他跑掉,打量傅寒洲半晌才問他:“夫君你半夜不睡覺,蹲在床邊做什麼?”
傅寒洲的臉更紅了幾分,從紅色變血紅,小小聲回答:“我以為我尚在夢中。”
虞昭一本正經地說:“夫君,你不是做夢,你和我是名正言順的夫妻。興許,我們的孩子已經在來的路上。”
對於老夫老妻來說,這幾句不過是稀鬆平常的晨間對話,可對於新婚燕爾的傅寒洲而言,非常有衝擊!
非禮勿視!
非禮勿視!!
非禮勿視!!!
傅寒洲在心裏默念,一遍比一遍大聲。
他好不容易做好心理建設,下床,站好,故意用冷硬的聲線說:“娘子不要動不動把這些話掛在嘴邊。”
他這話不是無的放矢,而是虞昭幾次語出驚人,令他措手不及。
虞昭偏要拆穿傅寒洲的偽裝,左手將他抓回來,右手掰正他的臉,迫使他正麵回答她的問題:“哪些話?夫君,你為什麼不看著我說?你是討厭我說話的方式,還是說你在害羞呢?”
傅寒洲鬧了個大紅臉,紅到虞昭不忍心再欺負他,主動鬆開手。他恢複自由,索性學鴕鳥將自己埋進紅被裏,讓人分辨不出他的臉和紅被比,哪一個顏色更紅。
虞昭欣賞了會兒紅被裏的美男子,提議道:“一回生二回熟。要不我們多練習幾次,等熟練了你就能平常心對待。”
與情與愛無關,虞昭想要盡快生下長子,她是定國公府唯一繼承天生神力的直係血脈,除了她再沒有第二個人能扛得起延續香火的重任。
傅寒洲很想硬氣地拒絕,可他在虞昭的注視下,根本做不出違心的決定,幾不可聞地應許:“嗯。”
虞昭耳力了得,得了應允就采取行動,哄他:“夫君,你的眼睛真好看。”
尤其是傅寒洲凝視她的時候,給她一種浸泡在愛意裏的感覺。
娥眉淡掃粉輕施,朱唇一點惹人癡。
望著躺在他臂彎裏的虞昭,傅寒洲腦袋裏浮現出這兩句詩,他低下頭。
唇唇相貼,這麼簡單又純潔的碰觸也能讓他滿心歡喜。
啪啪啪,雨點打在窗外的芭蕉葉,喚醒睡夢中的虞昭,她睜開眼就是傅寒洲放大的臉,頭一歪又轉回來,又是溫熱的觸感。
傻瓜夫君好粘人啊。
正當虞昭腹誹時,傅寒洲忽地一個鯉魚打挺,動作麻溜下地,既像鯉魚又像猴子,反正就是不像人。
“撲哧——”
虞昭被自己的腦補逗樂了,甚至笑出聲。
她這夫君,傻氣又鮮活,總能帶給她驚喜。
傅寒洲不知虞昭為何發笑,小心試探道:“娘子,笑什麼呢?”
虞昭坐起來,動作幅度有點大,隱隱作痛,但她沒顯露出來分毫,岔開話題:“夫君,我們當真不去給長輩敬茶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