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時念卿嫁給蕭君承六年,有一個五歲的兒子。

全京城的人都知道蕭君承寵她入骨,成婚多年,沒有妾室,沒有通房,隻有她一個妻子。

時念卿也以為自己是全世界幸福的女人。

兒子五歲生辰,她去護國寺為兒子祈福,祈禱他平安健康,下山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一跤,腿崴了,擦破了皮,流了很多血。

她忍著疼痛回到慶國公府,不想讓兒子擔心,便沒有大張旗鼓請大夫,隨意塗抹了一點藥。

時念卿鑽進廚房,做了一頓晚膳,六菜一湯,還做了一碗長壽麵。

可時念卿等了許久,等到飯菜都涼了,長壽麵都坨了,蕭君承和兒子蕭風逸才姍姍來遲。

時念卿正欲說話,便聽到兒子歡快的聲音響起,“爹爹,姨母做的飯菜真好吃,長壽麵也很好吃。”

蕭君承寵溺一笑,“若你想吃,我下次再帶你去吃。”

時念卿聽到他們的對話,腦子轟地一聲,仿若渾身血液都在逆流,手腳發涼。

他們竟然去找她妹妹了?

父母偏心妹妹時雅歌,不喜歡她。

她雖是武寧侯府嫡長女,但從小住在簡陋的院子裏,穿得破爛,吃的是嗖的,不吃就得餓肚子。

妹妹不一樣,妹妹是京城有名的才女,暗地裏卻以欺負她為樂。

妹妹高興了就扇她的臉,割她的血肉,不高興了便命人打斷她的四肢,再命府醫上藥。

她在侯府的每一天,妹妹都在欺負她。

對她來說,妹妹就是噩夢。

她也跟蕭君承和兒子說過這些事,他們當時氣憤極了,說永遠也不會跟她妹妹來往。

可今日,他們背著她,去找她妹妹時雅歌過生辰了。

時念卿抬眸,麵色冷靜,“你們還記得時雅歌曾經欺負我嗎?”

蕭風逸五歲,長得粉雕玉琢,小小年紀卻已有了一身風骨。

他聽到娘親的話,蹙眉,“你們大人的事情,與我有何幹係?姨母對我很好,我就是喜歡姨母。”

蕭君承也說:“卿兒,那些事都過去很多年了,你也該放下了,歌兒她說,她曾經也不是故意要傷害你,你何必揪著過往不放呢?大家都是一家人,你不要太小心眼了。”

時念卿聞言,忍不住笑了。

她自打有記憶起,妹妹就一直在欺負她,那些傷害,痛入骨髓,她這輩子都忘不了。

可她的夫君和兒子,卻逼她原諒妹妹?

時念卿心很累,但雙眸堅定,“沒有人能逼我原諒時雅歌。”

蕭風逸不高興了,端起那碗長壽麵,砸向時念卿,“你怎麼那麼小心眼?姨母都說不是故意傷害你的,你為何不肯原諒姨母?”

“哐當”一聲,碗砸到了時念卿的腳,碎了,長壽麵落在了地上,臟了。

時念卿右腳本就受傷了,被這麼一砸,更是傷上加傷。

她垂眸看著小小的兒子,心中的冷意躥上來,全身發涼。

昔日,兒子病重,無人能醫。

她赤腳走了一千層階梯,走上聖山,雙腳劃破,起了很多血泡。

她下跪求藥醫治兒子,跪了七天七夜,險些丟了一條命,最後終於求到藥,救回了兒子。

可如今,他為了時雅歌,砸她的腿,把她親手給他做的長壽麵砸了。

蕭君承看到滿地狼藉,不悅蹙眉,“時念卿,歌兒都不跟你計較了,你卻還在這裏斤斤計較,你也太不懂事了!”

時雅歌在這個時候走進來,假裝關心,“呀,姐姐,你的腳受傷了。”

時雅歌快速靠近時念卿,暗中踩了時念卿受傷的那隻腳。

時念卿吃痛,下意識甩開時雅歌,“滾開。”

時雅歌假裝不小心摔了一跤,跌在地上,痛苦地尖叫一聲:“啊——”

蕭君承驚了下,忙跑到時雅歌身邊,攔腰抱起她,眼裏全是關心,“歌兒,你沒事吧,來人,快喚府醫過來。”

時雅歌美眸含淚,柔弱道:“姐夫,姐姐不喜歡我,你不用理會我,不然姐姐會生氣的。”

蕭君承溫柔道:“你是她的親妹妹,她不會生氣的,我先送你回去休息。”

蕭風逸拚命點頭,一臉關心,“姨母,就讓爹爹送你回去,我今晚也陪著你,直到你傷勢痊愈。”

時念卿聞聲抬頭,瞧見兒子與時雅歌舉止親昵,宛如母子。

她的好兒子啊,竟說出這樣的話。

蕭君承緊張地抱著時雅歌離開,不曾看時念卿一眼。

時雅歌悄悄探出腦袋,看向時念卿,無聲說了幾個字,“你的夫君和兒子,不要你了。”

蕭風逸憤怒轉身,狠狠踩了時念卿一腳,“你竟然推姨母,你太惡毒了,我討厭你!”

蕭風逸擔心時雅歌的傷勢,也跟著走了。

時念卿的腳腫成了饅頭,可是沒有人關心她。

她與蕭君承青梅竹馬長大,小時候,她總是被人欺負,他每一次都會準時出現,打跑那些欺負她的人。

有一次,妹妹打折了她的腿,他從妹妹手中救下她。

他宛如天神降臨,帶她離開困她十八年的沼澤,可這一次,他親手把她推進了深淵。

時念卿生了一場大病,半夢半醒間,瞧見了兒子的身影,低聲道:“逸兒——”

下一瞬,劇痛襲來,時念卿猛然驚醒,一轉頭,便瞧見兒子握著一把鋒利的匕首,割她的手腕。

時念卿嗬斥,“蕭風逸,你這是做什麼?”

蕭風逸見血流得不夠大,毫不猶豫又割了一刀,鮮血噴湧,流到了底下一個碗裏。

他理直氣壯,“姨母從小體弱多病,你害姨母摔倒病發,大夫說,需要你的血救姨母,我隻是割了你一點點血而已,你衝叫我什麼?”

時念卿側眸,瞧見桌案上擺了五個碗,有三個碗裝滿了紅豔豔的血。

她的手還流著血。

時念卿費力抬起手,甩了蕭風逸一巴掌,“我生你養你,你卻割我的血,救那個該死的女人?”

蕭風逸的臉腫了,一臉不敢置信,“你怎麼能打我?”

蕭君承衝進來,抱住兒子,麵色不悅看向時念卿,“隻是需要你一點點血而已,你至於生這麼大的氣?”

她也受傷,她也病重了,可是他們仿若沒有看到,還要割她的血,救那個欺負她的妹妹。

時念卿敢肯定,時雅歌肯定沒有生病,肯定是裝的!

可是她的夫君,她的兒子,卻這麼關心那個女人。

時念卿被那幾碗血刺痛了眼睛,徹底心寒了。

時念卿轟走蕭君承和蕭風逸,包紮好手腕上的傷口,喚來貼身婢女,冷靜道:“迅速清點我的嫁妝,與國公府產業分割。”

既然他們這麼喜歡時雅歌,便讓他們與時雅歌過日子去吧!

她要與蕭君承和離,兒子也不要了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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