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似乎是裴放的私人飛機。
機艙裏隻有那天晚上的富二代和唐思韻那幾個畜生。
“放哥,這航程都已經過半了,想好怎麼給思韻姐解氣了沒?”
裴放搖晃著手裏的紅酒杯,朝唐思韻縱容一笑。
“隨你。”
唐思韻開心地在他唇上親了一下,“這下我總算放心了,免得人家真的很擔心你吃多了垃圾食品,就忘了主食的好了。”
裴放揉了揉她的腦袋輕笑:“垃圾食品都算不上,無聊打發時間而已。”
我慘然一笑。
三年的朝夕相處,原來我在他眼裏,連垃圾都算不上。
也是。
我以為他課餘撿垃圾用的編織袋就隻是編織袋,其實是國際大牌幾十萬一個的包包。
我以為他為了省錢每天穿磨破的衣服,原來是百萬私定的丐裝潮牌。
我這樣的人,要不是為了報仇,在他眼裏的確連垃圾都算不上。
可他當初為什麼要救我呢。
寧願真的傷掉自己一個腎也要演這場戲。
當初他要是直接把我當成個垃圾忽視掉多好。
我寧可自己死在那條肮臟的巷子裏,也不要承受這些無妄之災。
“我決定了!”
唐思韻笑得極度惡劣,“林玥這個窮鬼肯定沒玩過蹦極,就讓她體驗一把高空蹦極。”
說完她興奮地指揮幾個跟班,用彈力繩將我倒吊著捆起來。
接著唰地打開半邊機艙們。
正要把我推下去時,她又忽然停下。
“等等,我又想到一個更好玩的。”
“我們賭一把。”
“我把繩子割斷一半,就猜她彈多少下繩子才會斷,猜對的人我獎勵一個大冒險之吻怎麼樣?”
眾人七嘴八舌讚她會玩,紛紛開始押注。
被丟下去瞬間,我看了裴放最後一眼。
他垂眸不語,不知在想什麼。
曾經我以為自己何其有幸,找到了人生的救贖。
沒想到竟是這樣的一個結果。
也好。
就在這萬米高空,斬斷自己所有的執罔。
伴隨著強烈的失重感,我被他們丟下了高空。
冷風如利刃般劃過臉頰。
彈力繩每次繃到極限,都像是在我神經上反複切割。
耳中的耳機不停傳出他們嬉笑計數的聲音。
我看著因為拉扯繃得越來越細的繩子,緩緩閉上雙眼,等待最後的時刻。
“拉上來!”
耳機裏突然傳來裴放的低吼。
唐思韻氣急敗壞大叫:“裴放你什麼意思?”
“你該不會是心疼了?你喜歡上她了是不是?”
“我他媽叫你們拉她上來,聽沒聽到!”
就在他最後吼出這一句時。
嘣!
繩子終究還是斷了。
“玥玥不要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