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家路上,我碰到村長老王。
“小夥子,聽說你那傻姐姐跑了?”
老王笑嗬嗬地問,眼神卻有些躲閃。
“不是跑,是被殺。”
我直視他的眼睛,
“爸把她殺了,還喂了老黑。”
老王臉色大變:
“胡說八道什麼呢?你爸再粗暴也不會......”
“我看見,三天前,爸半夜把裝著碎肉的麻袋喂給老黑。我還在後山找到姐姐的血和衣服。”
老王搓搓手,明顯有些慌:
“孩子,這可不是鬧著玩的。你有證據嗎?沒證據可別亂說啊。”
“您可以去後山的獵人小屋看看,那裏全是證據。”
老王閃爍其詞:
“這......這我得考慮考慮......”
看來他是不會幫我的。
在這個封閉保守的山村,人命有時候比不上一隻雞。
黃昏時分,我偷偷溜到後院觀察老黑。
讓我驚恐的是,老黑的前爪似乎變得更加修長,像人的手指一樣靈活。
它用爪子刨個小坑,竟然小心翼翼地捧水喝,動作完全不像一隻狗。
感受到我的視線,老黑突然抬頭,眼珠轉動著直視我,那種眼神包含的情緒已經不是動物所能擁有的。
晚飯時,餐桌上的氣氛異常壓抑。
父親不停喝酒,眼神空洞,臉色比平日更加陰沉。
母親也比平時安靜,總是偷瞄父親,似乎在擔心什麼。
我默默吃飯,腦子裏盤算著如何逃離這個恐怖的家。
“你爸最近身體不太好。”
母親突然說道,打破沉默。
我抬頭看看父親,這才注意到他確實憔悴許多。
眼窩深陷,嘴唇幹裂,整個人像是抽幹精氣神。
“我沒事。”
父親粗暴地打斷母親,
“別他媽胡說八道。”
晚飯後,我躲在屋裏,聽到客廳裏父母的爭吵聲。
“你大半夜的都去哪兒?”
母親的聲音充滿懷疑。
“關你屁事!”
父親怒吼。
“那死丫頭的事還沒完,你是不是又去後山?”
“閉嘴!”
伴隨著一聲巴掌響。
母親啜泣著,不再說話。
深夜,我又一次因門外的抓撓聲驚醒。
這次聲音更大,更急切,好像門外的東西已經等不及。
“弟......弟......”
門縫中傳來那個扭曲的聲音,
“開......門......救......我......”
我渾身冰涼,咬緊被子不敢出聲。
門外的東西似乎生氣,開始猛烈地撞擊門板。
砰、砰、砰,聲音大得足以吵醒整個屋子的人。
果然,不一會兒就聽到父親的房門打開,他的腳步聲急促地靠近。
“乖姑娘......別鬧......跟我走......”
父親的聲音充滿一種詭異的溫柔,與他平日的粗暴判若兩人。
門外的聲音立刻平靜下來,跟隨著父親的腳步聲遠去。
我顫抖著爬起來,悄悄把門打開一條縫,向外窺視。
月光下,父親牽著老黑向後山方向走去。
詭異的是,老黑的行走姿勢已經完全不像一條狗,而更像是一個四肢著地的人。
第二天清晨,父親回來臉色慘白,整個人搖搖欲墜,險些栽倒在門口。
他的衣服上沾滿泥土和不明的紅色汙漬,眼神渙散如同鬼魅。
母親驚叫著跑過去扶他:
“你這是怎麼了?上哪兒去一整夜?”
父親隻是搖頭,喉嚨裏發出古怪的咕嚕聲,像是什麼東西掐住他的喉嚨。
“美人......我的美人......”
他艱難地說道,隨即昏倒在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