榮遠峰臉上五彩斑斕起來,他扯著傅琳走進樓梯間,厲聲嗬斥,仿佛傅琳撕碎了他的臉皮。
“你少冤枉我!寡婦門前是非多,我二嫂是個冰清玉潔的女人,我不許你給她潑臟水!”
“你的事,我二嫂倒是看得真切!”
傅琳委屈的抽了一下鼻子,“二嫂?你處處都是你的二嫂。我真的很不開心。”
“我給你下個最後通牒,把你二嫂趕回家,否則咱們就離婚。”
其實,傅琳隻是在玩。
就像上一世,自己被榮遠峰玩死了一樣。
離婚這件事,從來沒有商量的餘地。
不管他榮遠峰是否攆走許美玉,這個婚,她是離定了的。
聽見離婚二字,榮遠峰眉峰緊蹙,聲音也軟了些,
“琳琳,我二哥死了,家裏就隻剩嫂子一個人。你讓二嫂一個人回山溝溝,你讓她怎麼活?!”
“你有點同情心,好麼?”
也就是在上一世臨死前幾天,傅琳才知道,許美玉和榮遠峰其實是青梅竹馬。
他們是有同情心,自己慘死在血泊裏,哭著求著喊救命時,他們的同情心又在哪裏?
看來她們的同情心都用在彼此身上了。
傅琳淡然聳了一下肩膀。
“你舍不得啊?咱們隻好離婚了。”
一時間,樓梯間裏安靜下來。
第二天清晨,傅霽常醒了。
傅琳忍著腹部劇痛,伺候父親打針吃藥守夜。直到父親再次睡去,她才回到家裏,準備帶上換洗衣服在去醫院。
傅琳剛進屋,榮遠峰溫柔的把藥片遞給她,好像昨天的爭吵沒有發生過似的。
“琳琳,吃維生素了。”
傅琳拿起藥片,迎著頭頂的燈泡反複觀察。
噗通。
她把藥片扔進了水杯,一聲冷笑。
“榮遠峰,別侮辱我的智商裏。墮胎藥這東西,我一個醫生能不認識。你若懷疑我懷的是野種,你可以和我離婚呐。”
“別跟我玩陰的。”
傅琳的一句話,嚇的榮遠峰臉色慘白。
“你。”
在此之前,自己給傅琳喂什麼藥,她看都不看直接吞了。
今天,她竟然檢查?!
短暫的驚慌後,榮遠峰恢複鎮定,把水杯抵在傅琳手邊,“琳琳,喝了吧。我也是為了我們的婚姻好。”
傅琳接過杯子,全數潑在榮遠峰臉上。
這時,臥室門開了。
許美玉一見榮遠峰被潑了水,趕緊掏出手帕幫他擦臉。而後,她走到榮遠峰身後,貼在他身後站著,眼淚啪嗒啪嗒往他肩上砸。
“都怪我肚子不爭氣。你二哥死了,我也沒能給他留個種。”
她又握住了傅琳的手,
“弟妹,遠峰的孩子,是榮家唯一的希望了。你不能這麼自私,留個野種給他啊......”
傅琳抽出手,盯著許美玉。
自己當初讓她進門,是看她死了丈夫,一個人可憐。
如今想想,上輩子的自己還真的是蠢的可以,農夫與蛇的典故也忘了,惹火燒身的成語也不記得了。
她不屑於和許美玉爭辯,也沒打算和榮遠峰繼續過日了了。
“遠峰啊。”
傅琳露出微笑,“讓她今天晚上就滾。否則,咱們明天就去離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