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初盛暈了。
再次醒來的時候在醫院裏,打著吊瓶,她身上還有一些癢,忍不住的想要伸手去撓。
這時一雙手伸過來阻止了她的動作。
男人的聲音一如往常的清潤:“別撓,我給你抹藥,過一會就不疼了。”
林初盛看著周硯池拿起藥膏,麻木的說:“你看不到,要怎麼給我抹藥?”
周硯池張了張嘴,一時間被堵得無話可說。
而林初盛已經叫了護士進來給她抹藥。
周硯池目光從她身上的紅痕掠過,慢慢攥緊了手。
抹完藥後,病房裏隻剩下他們兩個人。
周硯池說:“我聽見陳濤說你在他那邊辭職了,是出了什麼事嗎?”
林初盛問:“你認識陳濤?”
陳濤家裏是開飯店的,林初勝每天下午都會去兼職收銀員。
周硯池明顯心虛了一樣,隻不過扮演瞎子成了他最好的偽裝色:“剛剛他給你打電話,聽見他說了一嘴,還以為你出了什麼事。”
“我沒事,隻是不想幹了而已,我也不可能一輩子都在那裏打雜吧。”林初盛聲音平淡,她目光落在窗外,都不看周硯池。
周硯池低聲問:“那你還有空學習針灸嗎?”
林初盛稍稍回神:“不學了。”
她說不學,周硯池反而先緊張了:“為什麼?那我的腿怎麼辦?”
“針灸未必能把你的腿治好,我也不是正經的醫生,這三年來可能是我把你耽誤了,咱們等一下去骨科好好拍個片子查查吧。”
林初盛話音剛剛落下,周硯池就暴走了。
他狠狠的捶了一下自己的腿:“我不去!為什麼要拍片?為了讓我看清楚自己腿上的傷口嗎?初初,你知道的,這對我傷害很大。”
林初盛甚至懶得拆穿他。
可能有些人演著演著,就覺得自己的腿真廢了。
林初盛扯唇冷笑,繼續說:“那就去看心理醫生,看是不是因為心理作用導致站不起來,實在不行做個全身檢查,看看哪裏有問題,總歸我也是為了你好。”
周硯池盯著她的臉,又不敢看的太直接,他慢慢握住了林初盛的手,低聲道:“是不是因為快要結婚了,你嫌棄我坐在輪椅上給你丟人?”
林初盛自嘲一笑:“周硯池,捫心自問,這三年裏我從來沒有嫌棄你丟人過,是你自己看不起自己。”
林初盛一想在他眼裏當了三年的小醜,她就控製不住自己的脾氣。
周硯池緊緊握著她的手:“初初,不是這樣的,我隻是覺得你能配得上更好的人,你這麼優秀。”
對,他每次都會這麼說,給她洗腦,PUA她,一邊讓她離開,一邊又說出這樣的話。
如果她真的離開了,怕是會被他周圍的朋友罵的不成-人樣。
可是他身邊的朋友都知道他並沒有殘廢。
林初盛是唯一被瞞著的人。
“林小姐,你身體怎麼樣了?”
這時,沈汀婉走了進來。
她目光得意的落在林初盛臉上。
林初盛冷漠:“我沒事。”
沈汀婉笑了笑,說:“那我能不能把周總帶走?他今天還有很重要的商務合作要談。”
林初盛:“隨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