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花了十年時間陪冷宮中陰鬱的九殿下長大。
他說:“冬兒,若他日我能登臨帝位,你就是我唯一的皇後。”
我心中歡喜,冷宮十年,最初的憐惜漸漸化作濃烈的愛意。
所以當係統宣布攻略成功的時候,我沒有選擇脫離世界。
而是用賺得的積分幫他兌換了一雙健康的眼睛。
稱帝的第三個月,他的白月光回來了。
他縱容她砍倒我的玉蘭,拿我當人肉靶子。
我呼喚係統:“係統,我想脫離這個世界了。”
係統:“可是你的積分不夠了。”
“那就把那雙健康的眼睛換回去吧,我不要了!”
......
我被攔在了暖閣門口。
“冬兒姑姑,你不能進去。”
小李子低頭不敢和我對視,但身體卻攔在暖閣門口,一動不動。
縱然是在外間,我也能聽到暖閣內傳來女子的嬌笑聲。
“怎麼,連你也和我對著幹嗎?”
當年小李子打碎了貴人的琉璃盞,被發配來冷宮。
若不是我幫他上藥,又給他熱湯。
他怕是早已死在那個寒冷的冬天。
小李子麵皮漲得通紅,眼看著就要讓開。
“吱嘎——”
暖閣的門打開,出來的是唐馨榮的婢女秋月。
秋月輕蔑地打量我,“冬兒姑姑,陛下叫你進去,把暖閣打掃幹淨。”
“姑姑......”
跟在我身後的紅棗擔憂地看著我。
濃烈的石楠花味直衝我的鼻腔,熏得我一陣惡心。
我強壓心中的惡心,走進暖閣。
暖閣中衣服灑落一地,衣服上殘留著濺出來的水漬,一旁還放著早已涼透的浴桶。
我用力掐著自己的虎口,假裝目不斜視地往裏走。
不留神,踩到了一個硌腳的東西。
虧得紅棗在身後拉了我一把,我才沒有狼狽地摔下去。
這是我做給魏九釗的荷包。
我不擅女工,當初魏九釗磨了好久,才從我這裏騙走一個繡得歪歪扭扭的荷包。
我嫌棄繡得不好,紅著臉要丟掉。
魏九釗卻如獲珍寶,他向來羨慕別人都有娘子親手做的物件兒。
他說,這個荷包他會一直帶著。
就連登基大典上,他也沒有摘下來。
如今不過才三個月,這荷包已經躺在地上,無人問津。
一如無人問津的我。
床幔遮住了我的視線,我仍舊執著地盯著,仿佛這樣就能看到床上的魏九釗。
“姑姑怎麼呆愣在這裏了,難不成忘了怎麼伺候貴人?”
秋月走進來,嘴上訓斥著,上手推了我一把。
我冷不防被推得膝蓋猛地跪在地上,痛呼出聲。
“冬兒?!怎麼是你?”
聽到我的聲音,床幔猛地被拉開,露出魏九釗那張清俊的臉龐。
迷人的桃花眼中閃過慌張。
我近乎貪婪地看著眼前這張熟悉的麵孔。
魏九釗啊——
我已經快三個月沒有看見他了。
自從他接回唐馨榮之後,就不怎麼來找我了。
相比於魏九釗的慌亂,唐馨榮隻是微微直起身子。
我也終於得見這位榮姑娘的真容。
巧笑倩兮,美目盼兮,確實是個美人。
這位美人倚在魏九釗的胸膛上,抓著他的一縷黑發在指尖似有若無地把玩著。
目光遊離在我臉上,那眼神像是在看阿貓阿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