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旁的香檳塔突然被推翻,直直往沈念身上倒去!
薑北在這一瞬間什麼都沒有思考,衝上去護住了她。
夏維揚把薑北從沈念身上推開,焦急道:“我現在就送你去醫院!”
“不,我沒事,先送小北。”
沈念搖搖頭,所有的玻璃碎片都在薑北的背上。
夏維揚臉色難看:“你怎麼還想著他!”
“他還小,是我的......畢竟是我養大的,再說他傷的最嚴重。”
不知為什麼,沈念把那句是我的孩子咽了回去。
薑北眼前一陣陣發黑,西服被血浸染。
夏維揚拒絕不了沈念,黑著臉扯著薑北就坐上新車。
半路,他越想越臉越黑,看了一眼後視鏡裏麵照著的薑北,年輕,個子高,他怎麼都不可能真的放心。
下一瞬,夏維揚突然猛踩油門。
彭的一下,車子就撞在了圍欄之上。
薑北頭狠狠撞到了窗戶上,意識朦朧間,他聽見夏維揚打了個電話。
“念念,對不起,我帶著小北去醫院的路上出車禍了。我也沒想到,小北會突然來搶我的方向盤,我堅持不住了念念,我愛你!”
薑北努力睜開眼,想說他沒有,他從來沒有過殺人的念頭。
可夏維揚似乎看見薑北的舉動,掛斷電話後,對他輕輕一笑。
刺鼻的消毒水味灌入鼻腔時,薑北的視線仍是一片血紅。
他模糊看見沈念站在急救室門口,指尖夾著一支沒點燃的煙——她戒煙兩年了,自從他在鋼琴比賽獲獎那天,偷偷把她藏在抽屜裏的煙全換成草莓糖開始。
“沈總。”護士小跑著遞上病曆,
“夏總監右腎破裂,需要立刻移植。夏總監說,您不能再心軟了,要讓孩子知道錯,得先讓他知道做錯事要贖罪。”
沈念的煙掉在地上,她竭力壓抑著自己的痛苦和怒火,夏維揚出車禍前的電話反反複複在她腦海裏重播。
她想起五年前薑北發著高燒,還偷偷給她熬醒酒湯的樣子。
少年墊著腳把保溫杯放在玄關,紙條上的字跡被蒸汽暈開:「喝了胃就不疼了」。
那樣的孩子,怎麼就變成了如今的醜惡模樣!
醫生匆匆跑來:"沈總,夏總監的配型結果出來了,他和薑少,正好同血型。"
沈念的指甲陷進掌心,猶豫了很久,終於簽下了手術同意書。
維揚說得對,薑北應該為自己的錯付出代價。
急救室內,薑北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。
手術燈亮起的瞬間,夏維揚就掀開被子坐了起來。
他慢條斯理地解開病號服,露出完好無損的腰腹,指尖在皮膚上輕輕一敲:“再給你八十萬,不用給他打麻藥,我要新鮮的。”
無影燈下,薑北被綁在手術台上,手腕的束縛帶勒出深紅痕跡。
醫生和夏維揚的話他聽得清清楚楚。
可他無力違抗,絕望之下,失去肋骨的胸口也越發疼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