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著薑北不說話的樣子,夏維揚唇角勾起一抹冷笑,金屬遙控器在指尖輕巧翻轉,“我可以讓你現在就試試。”
“滴——” 空氣突然被撕開一道裂縫,曖昧的喘息聲如毒蛇般鑽進耳膜。沈念踩著拖鞋的腳步聲驟然停在門口,蒼白的指尖死死摳住門框,指甲幾乎要掐進木質紋路裏。
電視屏幕亮起的瞬間,晃動的鏡頭將床榻上糾纏的身影投映在所有人眼底,畫麵低角度的拍攝視角帶著令人作嘔的窺探感。
“這是什麼?!”沈念的質問裹挾著顫音,卻被夏維揚暴喝打斷。
男人三步跨到電視前,遙控器在掌心攥出悶響:“誰幹的?!薑北,是不是你偷拍我和念念?!”
他猛地轉身,掌心赫然躺著枚紐扣大小的針孔攝像頭,“剛在你床底發現的!你藏攝像頭拍我們?變態!”
薑北僵在原地,血液轟鳴著衝上太陽穴。他踉蹌著要去關電視,卻被夏維揚重重推搡在地。
大理石地麵撞得他膝蓋發麻,而沈念顫抖的聲音已經帶著冰刃般的寒意:“薑北,你在軍校到底學了什麼?”
“我沒有!”他的辯解被夏維揚憤怒碾碎。
男人將遙控器狠狠砸向牆麵,塑料迸裂的聲響混著沈念的哽咽,在客廳炸開:“你還有什麼可說的?!”
沈念咬著牙,聲音幾乎是從喉嚨裏擠出來的,“薑北,你到底有多變態!”
薑北仿佛失了魂,僵在原地,心口一陣陣發冷。
他意識到,在他和夏維揚之間,沈念選擇相信夏維揚。
而沈念眼眶發紅,情緒瀕臨崩潰。
“你是不是從軍校回來就學了這點臟東西?偷拍、偷窺......你怎麼變成這樣的?!”
她拉開抽屜,抽出那把烏木戒尺,“你還想裝無辜?薑北,我看你就是沒教訓夠!”
“伸手。”
薑北怔了怔,緩緩伸出手掌,掌心向上,像是認命了一樣。
劇痛從掌心炸開的瞬間,他想起訓練營裏被鋼尺抽打的夜晚,那時他蜷縮在水泥地上,看著傷口滲血的速度熬過漫漫長夜。
戒尺帶著沈念顫抖的怒意再次落下,“你知不知道有多惡心?!”
紅腫的掌心血肉翻卷,鮮血順著指縫滴落在昂貴的波斯地毯上,暈染出一朵朵妖冶的花。
薑北盯著沈念漲紅的眼眶,忽然想起四年前發高燒時,她也是這樣紅著眼眶,將退燒藥吹涼了一勺勺喂進他嘴裏。
戒尺懸在半空突然停住。
沈念看著他掌心外翻的皮肉,呼吸急促,她攥住他手腕的指尖在發抖,聲音卻還帶著殘留的尖銳:“你為什麼不喊疼?你以前最怕疼的!”
薑北抬起眼,瞳孔裏凝結著化不開的冷意。
他看著沈念染著淚珠的睫毛,突然笑了,血腥味在齒間漫開:“喊的話有用嗎?”
薑北蜷縮在床角,結痂的傷口滲出暗紅血珠,在床單暈開斑駁的花。
薑北垂眸盯著沈念手中的戒尺,想起訓練營裏燒紅的鐵片按在背上時,皮肉滋啦作響的焦糊味。
那些烙進骨頭的疼痛,此刻竟比眼前這把木質戒尺更讓他覺得熟悉。
沈念的指尖突然扣住他的腕骨,冰涼的觸感驚得他渾身一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