夫君的青梅柳宣夷偷跑去聽戲。
不慎被人下藥淩辱,失蹤一年後懷中抱著兒子跪在院門前。?
林昭珩二話不說,當即便取來和離書,逼我簽字。
“宣夷在外漂泊受苦,這孩子不能沒個爹,我定要護他們周全。”
我抱緊年幼的兒子,平靜的接過和離書。
上一世,我苦苦哀求、以死相逼,鬧的人盡皆知。
她被眾人唾罵,神情恍惚間留下兒子遠走他鄉,最終餓死在破廟之中。?
林昭珩聽聞柳萱儀死訊,隻是淡淡點了點頭。
卻在一個月後冷眼看我被人下藥玷汙,順勢控訴我敗壞門風,還說我孩子無疑是個孽種。
若非我與孩子被生生逼死,我還不知道他恨我入骨。
再次醒來,我回到了簽和離書的那天。
......
“宣夷從小嬌生慣養,身邊沒個男人照顧如何能行?”
林昭珩低沉的聲音響起。
和離書靜靜攤在眼前,旁邊擺著一支筆。
我很快反應過來自己重生了,回到了林昭珩一心要與我和離的這天。
軒兒身子溫熱,不是上一世癆病發作死在我懷中的冰冷。
我眼眶一熱,沒有絲毫猶豫在和離書上簽了字。
“恩養錢每月二兩白銀,還望記得。”
“你......”
林昭珩沒料到我如此幹脆,眼中閃過一絲驚訝。
隨即轉變成輕鬆的笑意。
成親這五年,我從未見他笑得這般由衷。
他小心收起和離書:
“錦書,我替宣夷謝你。待她們母子安置妥當,我們再複婚,和離緣由,不許透露半句。”
每月二兩白銀,是林昭珩月俸的大半。
而他答應給這些,條件是讓我對外宣稱自己身染惡疾。
為了柳宣夷不受牽連,他竟想出如此荒唐的主意。
我扯出一抹苦笑,無奈點了點頭。
從府衙公證完出來,雨點鋪天蓋地砸落。
林昭珩幾步上前,先我一步利落地登上馬車。
我凍得瑟瑟發抖,正欲上馬車,他冷漠開口:
“宣夷母子貧弱,我帶他們去添置一些衣物,你也是做母親的,我相信你可以理解。”
話落,馬車疾馳而去,泥水濺我一臉。
我滿心悲涼,雨水順著臉頰滑落,分不清是雨還是淚。
無奈之下,我拉緊披風,將軒兒緊緊護在懷中,一步一步往回走。
剛踏入巷口,便瞧見素來最愛嚼舌根子的幾個婆子在房簷下紮堆。
他們看我的眼神充滿鄙夷。
我屏住呼吸,想快步帶著軒兒回房。
可還沒等我邁出幾步,一個爛柿子“啪”地砸在我頭上。
“就你在柴房跟野男人廝混,呸,不要臉的東西。”
“她這德行,孩子能不染上癆病嗎?真是造孽,苦了林家公子。”
我僵在原地,滿心憤怒。
我與和林昭珩和離的緣由不是那莫須有的“惡疾”嗎?
何時竟變成我紅杏出牆,害了孩子?
未等反駁,一盆屎尿又潑了過來,軒兒嚇得大哭,小臉發青。
我隻能強壓下心中怒火,先抱他回去。
一進屋,就見藥房傳話的夥計等候多時。
“蘇姑娘,我家老板從京城回來說那有一位神醫,專治癆病,他把軒兒的情況跟神醫說了,好不容易給你排了個號!特地讓我前來告知您七日後前往京城。”
這消息無疑將我從陰霾中抽出。
上輩子,我與軒兒孤苦伶仃,又壞了名聲。
每到深夜,總有地痞流氓在院外敲窗,不得安生,和離不出三日軒兒就發病去世了。
我噙著熱淚:“好,好!我一定去!”
送走夥計後,我一刻都不敢耽擱,趕忙收拾行囊。
當我把最後一件衣裳打包好,身後林昭珩的聲音冷冷響起:
“你這是要去做什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