話落,周承遠眉頭狠狠皺起。
“不就是叫朋友來家裏住幾天而已,有必要鬧到離婚的份上嗎?”
“朋友?誰的朋友會每天淩晨三點互道晚安,痛經時還親手熬薑湯、做按摩?”
“甚至還住到別人家裏來,指揮別人的老公拆婚紗照,要是我不回來,你們是不是都滾到一張床上了?”
話音剛落,我結結實實挨了一巴掌,臉頰火辣辣疼起來。
我捂著臉愣在原地,看向眼前深愛過的男人,隻覺得他很是陌生。
“緣緣,對不起......”周承遠眼底閃過一瞬慌亂,上前伸手想撫摸我的臉,卻被我躲開。
沈棠見狀也起身,眼淚無聲地流下來:
“清緣姐,你誤會了,阿遠是想等你出月子後帶你去拍一組新的婚紗照充當驚喜,才叫我過來做參謀的。”
說著,她還舉起手機,將上麵的婚紗照參給我看。
周承遠也跟著振振有詞:“就是,你能不能別把人想得那麼齷齪。”
要是我沒有親眼看到那些聊天記錄,我還真信了。
我冷笑一聲,目光落在沈棠脖頸上的水鑽項鏈。
這條項鏈,周承遠曾承諾會在生日那天買下送我。
我滿心期待,可生日當天,我收到的隻有一支發黃枯萎的玫瑰。
可現在這條價值三萬八的項鏈,卻堂而皇之地戴在了沈棠的脖子上。
如今,沒什麼好說的了。
我沒再看他們一眼,而是抱著孩子轉身就往臥室走。
既然這裏容不下我,我也沒必要待下去。
周承遠見狀,追上來拽住我的手腕:“許清緣,你要幹什麼?”
我猛地甩開他的手,卻不小心撞到了身後的櫃子。
這時,小腹傳來一陣抽痛,下身傳來濕熱的觸感。
原本早快結束的惡露,此刻連同我的絕望一同決堤。
“緣緣!”
下一秒,我眼前一黑,失去了意識。
再睜眼,眼前是醫院雪白的天花板。
我慌忙坐起身,直到看見搖籃車裏的女兒還在才鬆了口氣。
“緣緣,你醒了。”
一轉頭,映入眼簾的是爸媽擔憂的臉。
我鼻頭一酸,淚水剛湧出來,就看見周承遠像是什麼也沒發生,貼心地將雞湯喂到我嘴邊:
“緣緣,你終於醒了,快趁熱把湯喝了。”
我恍惚了一瞬,仿佛回到兩年前車禍醒來的時候,那會的他也是這般溫柔體貼。
可周承遠口中的話卻瞬間將我拉回神:
“這湯是小棠特意給你熬的,你真是誤會我們了。”
我撇開了頭,那勺雞湯就落在了潔白的床單上。
“我說過了,周承遠,我要跟你離婚。”
病房裏的空氣瞬間凝固。
周承遠的臉色瞬間垮下去,卻還是挨著我爸媽的麵子耐性子開口:
“我跟小棠真沒什麼,你要是不喜歡,我以後少跟她交流就是。”
他伸手想握住我的手,卻被我迅速躲開。
我媽突然放下手裏的水果,聲音帶著熟悉的責備:
“清緣,你都當媽的人了,怎麼還這麼任性!”
我爸也眉頭緊鎖:“就是,夫妻間有什麼不能好好說的,非要鬧到離婚!”
周承遠躲在他們身後,像是受盡委屈的人是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