私人病房裏,季茉然害羞道:
“師兄,你也真是的,我隨口說一句想婉婉姐了,你直接就把她帶來了......”
“喝杯牛奶吧師兄,我剛給你溫的,還熱著呢。”
喬茉然全然不顧我就在場,和蘇以深打情罵俏。
趁著蘇以深離開,喬茉然一把拽下我脖頸處的項鏈。
那是一條藏在衣服裏的玉墜,是媽媽還在時特意為我求來的。
媽媽就是癌症去世,她唯一的心願就是我能健健康康的。
我這下真的急了,伸手去搶。
喬茉然端詳一陣,不屑地扔到地上,玉墜摔成了碎片。
“反正你也要死了,用不著這玩意。”
那是媽媽留給我最後的東西了!
我大腦一片空白,推了她一把,蹲在地上去撿。
可是碎了就是碎了,我無力地流下眼淚。
蘇以深再進來,看到的就是這一幕。
喬茉然抽噎的聲音傳進我的耳朵:
“師兄,那是我媽媽留給我的東西,被婉婉姐搶走摔碎了......”
我不可置信地望向她,她為什麼要如此顛倒黑白!
“婉婉姐還說這玉墜沒用,該死還是會死......”
我拚命搖頭,可是蘇以深根本不聽我的解釋。
他拉起喬茉然的手,望向我的眼神是從未有過的冰冷:
“江婉婉,你自己得了絕症就詛咒茉然,真是惡毒。”
“像你這樣的人,活在這世上沒有任何意義,也隻有死了還有點用。”
結婚兩年,蘇以深從來不知道我戴著這條玉墜。
也許,他每次看見我的時候,心裏想的都是別人吧。
我自嘲地笑笑,心底已是一片冰涼。
徑直起身,跌跌撞撞地走了出去。
也許是情緒太過激動,走出醫院沒多遠,又開始流鼻血。
鼻血大量流到衣服上,行人見狀都離我遠遠的。
“這人有什麼傳染病吧......”
我搖搖晃晃走到一處路口,一陣頭暈襲來,終於倒下了。
有人拍下我狼狽的樣子發到網上:
“這是誰家的病人啊,病得這麼嚴重還出來亂跑。”
還有流浪漢不懷好意地端詳我的臉,想要“撿屍”。
我渾身的鮮血並沒有嚇退他們,對這種人來說,隻要能爽一次,付出什麼代價都無所謂。
我就這樣在路邊躺了整整一個下午。
直到蘇以深帶著喬茉然出來散步。
看見我不堪的樣子,他下意識皺起眉頭,拉著喬茉然往另一個方向去了。
那時我已經恢複了些許意識。
迷糊間看到蘇以深決絕的背影,心裏有一處徹底的死了。
終於有好心人,把我送去最近的醫院。
恰好也是蘇以深上班的地方。
我在醫院醒來,身上的血跡已經被清理幹淨。
手機響起,是蘇以深的電話:
“茉然今晚有個學術慶功宴,到時候我來接你。”
他明明看到我暈倒在路邊,見死不救不說,現在連一句關心都沒有。
我恢複了些體力,直接去了蘇以深的辦公室。
我的病,他是最清楚的。
我需要搞清楚現在自己的身體情況,為後續做準備。
沒想到,卻在辦公室裏發現了他的日記。
“......馬上要結婚了,我卻發現自己患有家族遺傳病,注定活不過三十歲。”
“我決定不告訴婉婉,她如果知道一定會離開我的。”
“茉然想研究白血病?婉婉很合適......”
“我沒有多久可活了,我那麼愛婉婉,一定要讓她陪我一起走,不然我會孤單。”
我顫抖著手,越看越心驚。
這才是真相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