幾年前剛認識他時,他還不是這樣的。
那時候他還隻是墓園裏一名剛畢業的小設計師,沒有一點兒名氣,卻在認識何欣欣後,搖身變成了大款。
他說他從小在大山裏長大,自己的設計被公司抄襲,母親重病交不起醫藥費,無奈才找我借錢。
第一次借了他二十萬後,他立馬拿出刀在胳膊上刻了一句話:
【永遠感謝幫助我的人。】
當時楊天越滿臉含淚,重重在地上給我磕了一個響頭,我隻當他是個知恩圖報的畢業生。
沒想到他背地裏拿著我陸續借給他的幾百萬,帶著何欣欣風花雪月,沒幾個月就把她追到了手,還纏著她不斷投資陵園項目。
聽說何欣欣的上市公司已經搖搖欲墜,可她對此毫不在意,把事業重心都轉移在了陵上,還揚言要做大做強,讓更多人有品質的回歸天堂家園。
兩人折騰得夠嗆,好幾年了也沒折騰出什麼水花。
想到這些我就寒心。
當初我把楊天越當兄弟,他卻要挖我牆角,搶我妻子。
見我失神,楊天越接了一個電話,在何欣欣耳邊嘀咕了幾句後,一臉諂媚地向我走來。
“梁思齊,剛剛從欣欣姐這裏敲詐了一個包,現在你給我們想辦法去搞一塊地皮,這事兒就算平了。”
何欣欣也逼著我給好朋友打電話。
“事成後我不會虧待你的,我家裏還有一堆愛馬仕,夠你賣錢看病了,也算盡了我倆的夫妻情分。”
我這才想起來,當初他初創業,新陵園項目的第一塊地皮是我幫他拿下的。
當時我們還規劃著,等到二期項目啟動時,我還會幫他。
可現在...你都搶我女人了,怎麼還好意思來找幫忙!?
我自然是不願意,看著滿地的花瓣,我麵露不耐煩,“我拜托你們別來打擾我了行不行?像蒼蠅一樣,我走到哪兒就跟到哪兒,是不是賤啊。”
剛說完就有傳菜員路過,何欣欣被我駁了麵子,直接拿起一塊蛋糕拍在我臉上。
我還沒把臉擦幹淨,就被他們聯手推到了泳池裏。
遠處依稀能聽到主持人喊出場。
是老婆楊蘭帶著女兒走了出來,再然後,傳來了一陣歡呼聲。
我兩眼全是淚,和池水融為一體。
老婆你終於來了。
楊蘭找不到我,焦急地四處呼喊我的名字。
快走到泳池邊的時候,楊蘭語氣中帶著埋怨:“梁思齊,我聽到你喊我了,你在哪裏?你總是這樣,關鍵時刻掉鏈子,今天可是女兒的生日,再不出來我就要生氣了!”
我身上纏滿了泳池裏的彩帶,正拚命地掙紮著,恨不得立馬上岸。
但越掙紮,那些彩帶纏得越緊。
我已經快憋不住氣了,隻求老婆能早點找到我。
何欣欣一聽喊我的名字,眼睛一轉,聞著味兒諂媚地走了上去。
“蘭總,您是找那個下三流的攝影師吧,您不知道,他品行不端,不配做您的攝像師,我這就給您請個更好的過來。”
老婆聽後眉頭一皺,“你是誰?還有,你說誰是下三流攝影師!?”
何欣欣還以為老婆是嫌棄,當即來了興趣,直接全盤托出:“就那梁思齊啊,您沒看他腳上穿的鞋,都開膠爛成啥樣了,他來參加您女兒的生日宴屬實是晦氣,一股窮酸樣兒,還把我愛馬仕包都敲詐走了。”
越說老婆的臉越難看,何欣欣還以為她壓對寶了,繼續滔滔不絕。
“我再給您放個大料,說出來我自己都不好意思,大家夥兒可都看到了,那個猥瑣男剛摸了我好幾下屁股,您放心,等今兒散場後我就報案!”
“感毀了您家小公主的生日宴,我讓他吃不了兜著走!”
老婆的臉徹底綠了,這才停下腳步,上下打量著何欣欣。
全場都安靜了下來,沒了何欣欣的說話聲,老婆終於聽到了我的呼救聲。
她看到我後,再也繃不住了,不顧身上穿的高定,立馬跳進泳池朝我遊來。
“思齊!”